“晏姑娘,在看什麼?”
後方,響起了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
窗前玉立的那道身影,淺淺的收回了思緒與視線,抬起戴著黑墨色手套的手,輕撫過戴著鎏金飾品的斷耳。
諱莫如深的眸,泛起了秋水般的深意。
“沒什麼。”
晏紅鳶將窗戶合上,回頭看向了說話之人,問:
“總司何在?”
“總司知道晏姑娘今日會代李宮主而來,在指揮部等候已久。晏姑娘,請吧——”
“辛苦總司大人了,帝軍司今日好似有些熱鬨。”
“確實熱鬨,前總司的孫女,一等戰將葉楚月完成護龍任務歸來。說起來,葉戰將與晏姑娘曾經同為神玄學院的弟子,算是有緣了。”
聞言,晏紅鳶搖了搖頭,不再多言。
腦海內,卻始終揮之不去那道身穿盔甲墨發飛舞的身影。
指揮部深處,穿過九道屏風,走過數次長廊密室,方才隔著垂下的珠簾,瞧見了簾後若隱若現的身影。
“紅鳶,你來了。”
簾後,傳來了帝軍司總司的聲音。
明明近在眼前,又仿若是從地獄深處傳來。
“晚輩紅鳶,見過總司大人。”
晏紅鳶恭敬抱拳。
“客氣了,吾與你義父李蓮城,自幼相識,一向交好,你既為蓮城的義女,便與我是親人。稷下學宮這次要的人,都準備妥當了,共有三百人,就放在你身後的空間法器琉璃盤中。”
珠簾背後的人,隱約望著輪廓,便可依稀辯得是慵懶地躺靠在奢華的貴妃榻上。
晏紅鳶回身將晶瑩剔透流光發亮的琉璃法器執起,沉吟了會兒,醞釀了一番,旋即說道:“總司大人,臨行前,義父還托晚輩向總司大人帶一句話。”
“事關葉楚月?”
“義父身邊並無心儀的女子,他一生為民疲憊不知日夜更迭,也是時候娶一位與他能夠匹配的妻子了。”
晏紅鳶的神色語氣都如無風無浪的海麵,平靜到難以捕捉一絲的波瀾漣漪。
珠簾那頭,久久沒有聲響動靜。
半晌。
總司低低的笑出了聲。
“他想,娶葉楚月為妻?他可知葉楚月是天帝之女,又得謝武神的器重,還是帝尊的妻子。且不說此女非池中物,她的兒子葉塵在龍吟族飛黃騰達。紅鳶,李蓮城他是瘋了嗎?”
總司不得其解:“這般引火自焚,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