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沈文功口中狂吐鮮血成霧色狀,並且是頭部猛然撞地,撞得腦子嗡鳴如蜜蜂叫個不停,身體還朝萬道象牙階梯如皮球般滾滾下去,眩暈的時候驚人的下意識求生欲讓他用手死命的扣著階梯,緩衝了十幾階後才堪堪停了下來在將死未死的邊緣。
然而,腹部殘餘著葉楚月的拳鋒力量,皮肉都在隱隱作痛不說,五臟六腑更像是裂開了一般的疼痛萬分。
那一拳衝擊力恐怖如斯,難以言喻,仿佛能直接從腹部往上無限蔓延,甚至可以震碎掉天靈蓋。
反觀沈文功引以為傲的武帝屏障和武道氣力,在那看起來輕飄飄的一拳之下,脆弱的不堪一擊。
如此堪稱乾坤扭轉的局麵,叫四座大為震驚,全場寂靜過後便是驚濤駭浪般的滿地喧嘩。
每一雙看向沈文功的眼睛裡都寫滿了不可置信的駭然之色。
沈文功無比痛苦,用染血的雙手死死地捂著腹部,額頭冷汗簌簌而落之時,暴起的青筋猶豫太過發狠從而衍生出了嚇人的血色。
他咬牙切齒,艱難的抬起從睫翼處沒入了額角汗珠的雙眸朝那道刺目的血紅身影看了過去。
楚月神色泰然,恣意自得,漫不經心對著自己的右拳吹了口氣,笑吟吟地道:“青丘武帝,不過如此。”
她用魔妖體質吞噬了玄寒王的一星武神,吸收力量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畢竟這修煉淬體和吃飯一樣,沒法一口吃成個大胖子。
楚月參加鴻鵠榜更迭除了想打破鴻蒙夙原本的計劃以外,也是想使力量與自己的右臂更加融合。
她一步步的走向了沈文功。
沈文功望著她麵龐的笑,心裡卻是發毛。
隻因那笑,並未蔓入眼底。
黝黑的眸子,死寂如萬年的深潭般,藏著深不可測的詭怪。
沈文功緊盯著楚月的武皇右臂看,不再是之前胸有成竹的自信,而是十分的忌憚。
他艱難起身之後,顫著腿步步後退,腦子高速旋轉,不相信自己會吃這麼大的虧。
他狠狠一咬牙,發怒之下再度使出似江海般狂湧而出的武帝之氣。
掌心陡然生起乳白色聖光的漩渦,幻化成了一把宛如冰雪堆成的三尺巨刀。
“找死!”
沈文功吐了口血沫,聚精會神,睚眥欲裂,一刀當頭斬向楚月的麵門。
楚月右手的五指陡然抓住了鋒利的刀刃,掌下金色的閃電遊走而過。
抓著雪刀的右手再次用力。
隻見雪色的武帝刀在其手掌之下碎裂成了碎粉。
沈文功瞪大了一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這一幕。
楚月慢條斯理的拍了拍手,掌心散開雪刀碎裂的粉塵額。
下一刻。
沈文功不甘示弱,周身的武帝氣息醞釀成了毀天滅地的風暴。
如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山,轟然撞向了楚月。
楚月的右臂閃耀著神聖的金光,右手穿過高山風暴,精準無誤的穿過了沈文功的腹部。
五指在血淋漓的腹腔,將其武帝丹田捏碎,氣力散開之時,震毀掉武根。
她耷拉著頭,墨發在風中揚,殷紅的唇勾起了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家兄沈清風在青丘的時候,有勞文功公子的照拂關懷了。”
話音落下之際,她將手從沈文功的腹腔取出,丹田的碎片宛如星輝煙火般閃爍在往下流血的五指。
她徐徐的轉過了身。
沈文功則在她的身後口吐鮮血,無力地跪了下去。
她立在鴻鵠仙宮門前,於萬道象牙階垂眸俯瞰著沈家主,眼裡的殺意血恨似欲滔天,刺痛了一下沈家主的眼睛,連帶著心臟都衍生出了許多的含寒意。
沈家主忽而想起,私生子沈清風回到沈家後,初次談及葉楚月時,神采奕奕,滿麵難掩的驕傲。
“世人常說阿月她創造奇跡,實則非也,她不是創造,她的存在,就是奇跡,就是傳奇。”
卻也黯然垂眸,獨自飲酒傷懷,自言自語:
“我,沈清風,此生最悔之事就是在阿月落難之時,沒有做到哥哥的職責,還和那群庸人一起去踐踏她,討厭她。”
沈清風無數次想要撕毀掉當初無情無義的自己,可恨事情已然發生,能做的就隻有懊悔中去彌補過去的錯。
想到這裡。
沈家主心臟驚跳了一下,眼神裡除卻憤怒以外,便是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