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硯怎麼也沒想到,帝域的這群烏合之眾非但不因為他的撤離而感到劫後餘生的慶幸,作為洪荒下界之中最次的大陸,竟還敢堵他開天宗的路,倒真是把沐景硯惹怒了。
事已至此,劍拔弩張。
作為一宗之主,威嚴顏麵豈容他人挑釁?
九萬年前,他已經丟過一次臉了。
這次,他要讓這百鬼之主睜大眼睛好好瞧瞧,不自量力該是何等淒慘的下場。
“有意思,真有意思。”
沐景硯發出了陰冷的笑聲。
他的周身,開天宗的陣宗老國寶級彆的武神強者和宗門弟子見葉楚月這般挑釁囂張,一個個俱都是怒不可遏。
怒海翻騰。
氣勢滔天。
每雙眼睛裡麵,都寫滿了憤然之色,恨不得將葉楚月給活生生的千刀萬剮了。
開天宗八星武神洪常規,身穿灰色大長袍,手執霜白如雪的拂塵,炯炯有神的眼睛閃爍著不怒自威的雷霆電光。
洪常規斜睨了眼懸浮半空,冰火天地間的楚月,嗤之以鼻的冷笑一聲:“無知的黃毛丫頭,才剛突破武神境,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下界雜碎便是下界雜碎,沒見過世麵的東西,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什麼武神境?”另一位國寶級的強者陳天,同樣是八星武神,眉間有一塊血月烙印,是個看起來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腰間彆著一把彎月狀的猩紅長劍,劍柄係著精致的紅櫻流蘇。
陳天雙手環胸,足踏金色的光火傲立九霄之上,鄙夷地道:“隻不過是用了些旁門左道的法子,把右臂修煉到了武神境罷了,說是修煉,實則是不堪的魔妖以吞噬他人之軀,通過不擇手段的過程來達到自己自私的目的。爾等下界牲口一葉障目,坐井觀天,既敢褻瀆開天宗之名,就休怪開天宗讓你們安居樂業的土地血流成河了。”
“殺!”
沐景硯長臂一揮,周身迸發出了三千條的黑色巨蟒,破空似得從天而降,張開著猙獰的深淵巨口朝下直奔而去。
蛇信子流出的綠色毒液,似一場滂沱的大雨降臨。
武神境以下,毒液觸及肌膚,勢必會徹底潰爛到皮膚血肉下麵的骨頭,最後落得個人間蒸發般死無全屍的下場。
沐景硯的一雙眼瞳中央,閃爍著兩道幽綠的光電。
乍然看去,竟比陰間怨靈還要駭然。
“殺!”
開天宗的弟子們振臂高呼。
其中,有十五位四星武神,十位二星武神。
實力之強。
底蘊之渾厚。
儘顯出宗門勢力。
而最難對付的就是這沐景硯和那兩位八星武神。
楚月懸浮在空,眸光冷冽而堅定。
眼底深處,是一片堅守固執。
這場戰,必須要打。
隻有打到開天宗元氣大傷,才能換來帝域苟延殘喘的機會。
否則等開天宗回到宗門之地去搖旗呐喊,又如同九萬年前那樣合縱幾十個宗門來吞並帝域,就不堪設想了。
須知,而今的帝域,武道文明之落後,已經不是九萬年前的璀璨時代了,更沒有那麼多的英雄。
當年光是武神殿成立初期,就有至少五百數量的武神。
反觀現在,這一百位的武神,還是數萬年前時代誕生的強者。
楚月深吸了一口氣。
兩方勢均力敵。
怕是會兩敗俱傷。
縱然兩敗俱傷,也好過來日被單方麵的屠殺。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的謀略和手段,都顯得微不足道。
……
月華宮殿。
綠裙少女葉晴兒搖了搖頭,“下界楚帝,不過如斯。”
其餘同伴讚同的點點頭: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般拚命,隻會傷筋動骨,還以為是個聰明人,不過是個隻會城牆的女匹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