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不知,大長老此話何意,還請長老明示。”
楚月優雅從容如貴公子般端起了桌上的一盞清茶,不疾不徐的喝了口。
“是你,毀壞了流火陣,卻栽贓嫁禍給寧夙,看似為寧夙說話,實則急於給寧夙定罪。”大長老緩聲道。
楚月並未急著回答,而是先問了個問題,“且容晚輩冒昧的問一句,貴宗故意殺人未遂的罪責,該當如何?”
“兩千淬魂鞭,貶為外門弟子。”大長老道。
所謂的淬魂鞭,是各大頂級宗門的獨有之物。
每一鞭打下,並非砸在武者的皮肉,而是元神和靈魂!
“寧夙師兄故意殺人,晚輩並非揭穿,說起來,還幫寧夙師兄減了將近九百的碎魂鞭。”楚月笑道。
大長老眼神犀利的注視著眼前年輕的男子。
末了,問:“這般說來,老朽還得感謝你了?”
“不敢當,不敢當。”楚月抱了抱拳,“大長老實在是要謝,就把這青玉香爐和琉璃碎命燈,以及這壁畫上的火麒麟雕刻贈送給晚輩吧。”
大長老:“……”這下,倒是把一大把年紀的他給整不會了,沉默了良久,硬是憋的滿麵通紅。
“你若喜歡,拿去便是。”大長老嘴角狂抽了幾下,無奈地道。
“晚輩葉楚月,謝過大長老!”
楚月陡然而至的高聲,似那無端響起的雷霆,叫大長老嚇了一跳。
大長老隨即便看到,適才還算穩妥沉著的人兒,唰唰幾聲留下幾道殘影,一溜煙的時間就把長老殿給洗劫一空,差點兒把值錢的東西都拿著了,最後甚至還盯著大長老眉間的金芒印記看。
這一看,直讓大長老滿心惡寒,頭皮發麻,嚴重懷疑他這眉間印記是金子做的話,都會被那少年氣十足的男子給扣下來賣錢了。
“你便這麼窮?”大長老無奈地問。
楚月點頭如搗蒜,“自幼無父無母,流落街頭,無數次跟死神擦肩而過從而死裡求生,一介漂泊為安天涯為家的乞兒,能不窮嗎?”
說這話的時候,不僅是在說莫漂泊,更是在說曾經的她。
作為楚明月的她也好,古武門主也罷,年幼之時,和莫漂泊的命運是十有八九的相似。
大長老感受到她身上由內而出的憂鬱,語氣緩和了些,說:“小友莫要愁,往後星雲宗就會是你的家,雖說流火陣因你而毀,但你畢竟是喚海賢弟的獨子,老朽也不會拆穿你,不過,你也不可心安理得,人做了錯事,就得學會彌補。”
他尋思著葉楚月是知曉自己的天賦不如旁人,才故意毀壞掉流火陣,故而是不願意麵對流火陣測出來的天賦結果遭人嗤笑罷了。
“大長老說的是。”楚月低聲道:“弟子略通陣法之道,願入萬陣閣,製出新的流火陣。”
“你能製出?”
“我能。”
“很好。”
大長老把腰間的令牌丟給楚月,“這是萬陣閣的出入令牌,從此,你可自由出入萬陣閣,隨便觀察裡麵的陣法。”
楚月接過令牌,虛眯起眼睛沉思了良久,驀地看向大長老,問:“近日可否有人與長老相見,說起我的故事?”
“錦繡乾坤的虞恨天來過一趟。”
“晚輩所說的,不是虞公,是否另有其人?”
虞恨天與帝域來往密切,不會過多插手她的事,就是不想讓人起疑。
楚月自不相信大長老對她是一見如故,想要來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忘年交才對她這般好。
敏銳的直覺告訴她,定有旁人為她說話。
大長老驚歎於她的敏銳,也不瞞著,“是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