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城的東側城門口,陷入了僵局。
守衛見狀,麵色大變。
君子堂的修行者無不是看了過來。
“趙鋪主?你們這是?”
“諸位鋪主,莫不是攜玄石而逃?”
趙鋪主幾人的臉色相當難看。
原以為能夠順暢的逃之夭夭,沒想到半路殺出了這麼一夥人。
如今的情形,倒不如就留在紫陽街,也好過這般。
“君子堂的兄弟,勞煩諸位搜查一下,我畢竟不是大炎城人,乃星雲宗的弟子。”許予以退為進,後撤一步,雙手優雅平淡地作了作揖,“萬花街走水,我還得過去一趟,恐不能多留。”
“許兄放心,有君子堂的弟兄和城前的守衛都在,定會徹查清楚這件事,你趕緊去萬花街。”
在君子堂內,地位僅次於陸猛之下的季陽,抱了抱拳。
隨後季陽取出了一枚薄如蟬翼卻能凝結冰霜之花,朝外散發著寒氣的冰晶。
“這冰晶,是季家祖傳之物,你且拿去救人吧。”
“不可……”許予猶豫了,“祖傳之物,應當代代相傳。”
季陽笑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此般功德,更能代代相傳,護我季家子孫。更何況季某隻想跟著陸大哥走南闖北,征戰天涯,子孫與否,都是後話了。”
許予微紅著眼睛,頗為感動地看著季陽。
“快去吧,許兄——”
“好。”
許予咬緊了後槽牙,而後一鼓作氣地拿下了季家祖傳的冰晶,踩著長風身如流光暴掠而出,焦急萬分地趕往了萬花街。
季陽看著許予的背影微微一笑,轉頭麵朝趙鋪主之流的時候,展露出了乖戾的凶光和玄冰般的冷峻。
許予掠出三百丈的距離,回頭朝後看去,抿緊了唇部。
他和葉師妹,利用君子堂的人,反將一軍,隻因季陽等人的心底純正,便生愧疚之情。
不好受……
許予深吸了口氣,記下了今日的情誼,直奔前方。
他把清歡郡主送出了大炎城,替夏時歡喬裝打扮成壯男模樣,又把身上的值錢東西都給了夏時歡。
見其安然無恙地踏上了回家的征程,方才來做第二件事。
就是守住想要逃走的趙鋪主等人。
……
此時的萬花街,人也越來越多。
火光衝天,硝煙彌漫。
街道側邊,君子堂的人還和秦首領打起來了。
秦首領何許人也。
雖說和陸猛等人同為真元境,但作為真元境大乘的修行者,以一敵百不在話下,勢如破竹驚濤洶湧,滿身的真元之氣,宛若崩塌的高山碾壓沿路的螻蟻至屍骨無存之田地。
“轟!”
秦首領掌中的長戟鋒芒畢露,掃蕩開來如風暴席卷身側的四麵八方,百來位君子堂修行者七歪八倒碎了一地。
陸猛如斷線的風箏摔倒在地,口中鮮血狂流而出。
下一刻。
秦首領手執黑色長戟出現在了陸猛的麵前,目陰狠地看向了陸猛,並且攥著陸猛的脖頸,陡然一個用力,便將其拽了起來,說話時唾沫四濺,怒火中燒。
“陸猛,老子能當上大炎城的首領之一,靠的可不是花拳繡腿。”
他湊在陸猛的耳邊,刻意壓低了聲音,隻有彼此才能聽得見。
“你不是在意那葉楚月嗎,明日一早,她就是灰燼一抔了,蠢東西,那葉楚月樹敵太多,得罪了上界多少人,你與她稱兄道弟,是嫌你陸家太過於風光盼著早點滅族嗎?我與你爹多有來往,今日代你老子教訓教訓你也是應當的分內之責。”
話音落下,冷嗤了聲。
將陸猛鬆開之後,轉身就要走。
就算在眾目睽睽之下,隻要他現在帶著人離開,洗滌掉罪證,萬花街燒死多少人都跟他沒關係。
但是再拖下去,副城主那些人來了,可就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