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品則是將安安送到了房間後,才回到了靈堂內,換好了供果,又重新點燃了燭火。
此時靈堂內,隻留下朱一品一個人。
發生了苟尚仁這件事,朱一品在看著眼前大大的‘奠’字,就感覺悲從中來,再次跪了下來,眉頭卻是皺的死死的。
苟尚仁前來鬨事,倒是讓他一瞬間係那個明白了許多師父師娘死亡的疑點。
他以前也和師父上山采過藥,那條路上根本就沒有山崖,又何談墜崖身亡?
但衙門的捕快傳回來的消息,又的的確確是墜崖身亡,這有些說不通。
但如果換成是蓄意謀殺,然後再拋屍懸崖,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想到這裡,朱一品眼神中的悲苦之色還未褪去,看著陳幕禪夫婦的靈位,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師父,師娘,讓你們受驚了,不過你們放心,那個苟尚仁已經被我給攆走了,安安也沒什麼事。”
“不過師父,師娘,他們都說你們是墜崖身亡,可我總覺得有些蹊蹺。”
“今天是頭七,如果你們在天顯靈的話,就給徒兒托個夢,徒兒雖然人微言輕,但是一定會拚儘全力,幫師父師娘討回公道。”
說完,朱一品雙手合十,再次磕了下去。
而就在他叩頭的瞬間,醫館內忽然刮起了一陣有些妖異的風。
將兩側的白幡刮得高高的,靈堂前燃著的白燭燭火搖曳不定。
朱一品抬起頭看著這番異樣,微微一愣,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隻手就已經搭在了他的肩頭。
“啊!”
下意識的,朱一品大叫了一聲,同時轉過頭看去,雙手抱在胸前。
可當他回過頭,看到的,卻隻是一個臉上蒙著麵紗,肚子高高拱起的婦人。
“抱歉啊,姑娘,我們醫館最近有些私事要處理,暫不對外營業......額,你是來生孩子的?”
朱一品正說著,就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雙擺了一個抱小孩的姿勢,朱一品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同時將原本準備勸說婦人離開的話語,又收了回來。
生孩子可不是小事,弄不好是要一屍兩命的。
雖然姑娘家生孩子不去找穩婆,反而來醫館,讓人有些摸不清頭腦,但朱一品這時候也想不了那麼多了。
扶著這婦人,便去了後院一間比較溫暖的房間內。
“姑娘,我先幫你把把脈,看看是否順產。”
朱一品這時候打了盆熱水回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又將婦人扶到了床上,柔聲說道。
婦人聞言,點了點頭。
朱一品見狀,手指搭上了這婦人的手腕。
“恭喜姑娘,脈象如盤走珠,滑脈十分明顯,應該是喜事將近了。”
朱一品說著,繼續摸起了脈搏,可這一次,他卻是眉頭一跳,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
胎動不安,氣血虛弱,明顯是難產的征兆。
可是順產和難產,這兩種脈象怎麼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呢?
這讓朱一品疑惑不解,鬆開了搭在婦人手腕上的手指,翻找起了房間中的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