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神色肅穆,聲音鏗鏘有力,削瘦的身板挺直。
整個人如柄開了刃的鋒利的寶劍,眉宇間都是桀驁不羈。
煌煌如烈日,氣勢如虹,紅衣獵獵,一副很不好招惹的樣子。
此刻的她,讓他們忘記了她的修為,她那雙杏眸中滿是凜冽的寒意,非常囂張。
宴夫人原本想嘲諷她幾句的,嘴巴動了動,那些話到嘴邊被堵住了,說不出來。
確實是她小瞧了她,麵前的野丫頭不是軟柿子,那自信有底氣的模樣根本就不像是從小地方出來的。
她有底氣有依仗才無所畏懼。
宴煜溪也很意外,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副模樣,看來他要重新認識她了。
他們都被她震撼住了。
“我不喜歡惹事,但也不怕事,修為高的人確實有底氣高高在上,但我們這些資質差的人並不卑賤。
看到宴家對半妖,還有侍女,侍從的態度,原本以為宴夫人也一樣,是我想岔了。
既然宴夫人這麼討厭我,我就不在這礙眼了,以後夫人再叫我過來,我是不會再過來了。
不管彆人說什麼,怎麼說,夫人卻不去分辨,看來你並不了解你兒子,並不信任他。”
說完她就走了。
她呆在宴家的時間也不短了,宴家的製度還是很不錯的。
並不像其他地方一樣不把奴仆當人看,隻要你有能力,有優勢,宴家就給你機會,他們需要有能力忠心不二的人替他們做事。
她敢這麼對上宴夫人也是因
為宴少主並不是一個耳根子軟的人。
雖然宴夫人是他母親,但她拿捏不了他,宴少主已經掌管了宴家的大部分權利,比宴家主能力更出眾。
彆看宴少主一直在修煉,但宴家都在他的掌控中。
一個從小就精心培養的未來當家人又怎麼會簡單,雖然他寡言少語,表麵上隻一心修煉,但實際上他有心計有手腕。
他們都在傳宴少主被她迷住了,對她非常寵愛,而且越傳越離譜。
對此她隻能吐槽他們沒腦子,要是宴少主真的喜歡她又怎麼會讓她頂著一個侍女的身份。
雖然她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怎麼樣的,但她覺得應該是想把最好的給心愛之人,不讓他受委屈。
他不約束她,讓她進藏書閣看書是她自己爭取來的,而且還有限製這些對她來說不重要。
她又不是要窺探宴家,對他們家的秘術功法都不感興趣,她隻是想多看些書,想找辦法解開身上的印記而已。
她很清楚的知道在彆人眼裡宴少主對她的那些“縱容”,是因為在他的底線內,也說明了目前她的價值挺高的。
他所求的高於她現在得到的,既然如此她也不會那麼客氣,大家互相利用,各取所需而已。
這些舒服的日子都是靠她的計謀得來的,用腦子的地方太多了,費神,蘇璃揉了揉額頭。
其實她更喜歡直接一點,動手,用武力鎮壓,但她不是她阿姐,她現在還做不到,隻能用腦子
了。
宴煜溪看到蘇璃走了。
他對宴夫人說道:“母親剛回來,應該好好休息,青禾的事過後我會向您解釋,以後您就不要再找她,為難她了,孩兒先告退了。”
說著他就追了出去。
這下宴夫人更氣了,怒罵道:“狐媚子,簡直是被勾了魂。”
粉衣少女也很氣憤,“歡姨,你消消氣,我會幫您出氣的,她人隻要在宴家,總有辦法收拾她。”
宴少主很快就追上了蘇璃。
“青禾,你沒事吧?”
“我沒事,不是還有你保護我嗎?我看你娘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你和你娘說清楚了,她應該不會信那些傳言了。”
看她一副很信任他的樣子,他心裡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滋味,這種感覺並不討厭。
有些人還是太閒了,才喜歡亂嚼舌根,他該處理一些人了。
蘇璃並不想挑撥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所以也沒有再提宴夫人。
“你怎麼來了?”
宴煜溪來這麼快,是他剛好要找蘇璃,聽心腹說她被他母親叫去了。
對於自家母親的了解,他覺得她還不至於為難一個小姑娘,他需要蘇璃解決他的問題才過去。
剛到就看到他母親凜然的殺意,他都驚住了,幸好她沒事。
他剛想回答她,體內被暫時壓製住的那股暴亂的靈氣又湧上來,非常的不舒服。
他直接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練功房走。
蘇璃下意識掙開,想甩掉他的手,但他抓得很緊,掙不開。
說實在
話,她並不喜歡與他有肢體接觸。
他麵色雖然沒有變,但蘇璃還是看出了他的異樣。
“宴少主,凝神。”
說著她輸了一些靈氣給他。
隨著靈氣進入他的身體,那股暴虐的力量被壓製了下去。
到練功房的時候他好多了。
雖然他對她有所隱瞞,但根據她的觀察,再加上宴柒的情況,她大概猜出了一些。
宴夫人不是人族,她是妖族,與宴家主是聯姻才結成的道侶,不過聽說他們還沒有結契之前也是看對眼了的,這才聯姻。
宴少主有一半妖族的血脈,他身體不舒服可能是受到反噬或者練功出現了什麼問題。
至於為何她在他身旁可以安撫他,她記得阿姐說她體內有天魂珠,可能是因為她體內的天魂珠的緣故。
至於宴少主為何不說,他應該是不想讓彆人知道他的秘密和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