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隊長神色複雜地看向了那張小黑臉蛋兒,張了幾回嘴都不知道該說點啥。
好在王會計那邊已經記錄好了。
老夥計給了他一個眼神兒,劉大隊長這才正了正神色。
他拿著個鐵皮子卷的大喇叭筒子,對著咳了咳“咳咳,都嚴肅點兒,開會呐,搗什麼亂”
下麵嗡嗡聲這才停了下來。
之前劉大隊長也喊了幾回消停點兒,沒人聽,那是大喇叭沒用上。
在大柳村,大家夥兒條件反射地認為從大喇叭裡麵喊出來的,才都是正事兒,那是劉大隊長作為乾部要發話了的標誌。
隻要不是大喇叭喊的,下麵就永遠安靜不下來,該叭叭照常叭叭。
劉大隊長顯然知道,所以剛才那分明就是在作戲。
有人反應過來了,心裡一個咯噔,大隊長這是要坑人呐
有人還沒反應過來,臉上還保持著一臉八卦地來回瞟那幾家搞破鞋地。一副躍躍欲試,打算一會兒好好打聽打聽的模樣。
也有的老實巴交的,大隊長說嚴肅,那就真的繃了臉,站的跟小學生似的,目不斜視直勾勾地盯著劉大隊長瞅個沒完。
劉大隊長冷不丁對上一兩個,還得心突突一下,那眼神兒有點滲人呐
見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劉大隊長才沉著一張臉,開始批評了“最近咱村兒裡的風氣簡直他娘地糟透了”
一句話,帶上了國罵,心思還亂飛的眾人都變了臉色。
劉大隊長一旦這麼說話,那就有人要倒黴了,這就像地雷的弦兒似的,一拉一個準兒。
接下來,劉大隊長的話,印證了眾人心中不好的猜測。
“咱村兒去年才評上地先進,你們今年就都特娘地懈怠了是不是你們乾活給誰乾滴給我啊啊那你們咋不把糧都背俺家去呐一個個地靠著喝風講究人都吃飽了吧啊”
“怎地誰教的你們吃人血饅頭地來來來,站出來”
“誰教的你們吃絕戶地來來來,也站出來”
“還有誰教的你們公開在村兒裡搞那些個封建迷信地也給我站出來”
“不是能耐嗎啊現在給你們表現的機會”
“六丫,孫寶根,王美麗,孫二寶,通報批評扣除柳家,孫家七天工分,以作懲戒。”
“李鐵柱家的,王大牛家的,楊達成家的,趙大山家的扣除三天工分,以作懲戒。”
“這是接連被抓住兩回的人家。再有下回,直接關牛棚,再按情況嚴重程度來評判處理。”
“被罰的幾家,今年取消勞模競選資格,以上”
靜
明明在地頭兒站滿了人,卻是死一樣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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