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搖著折扇還來上一首定場詩的出場方式,確實和本宇宙的整體畫風格格不入,可除此之外,這大約似乎仿佛應該真的是一位平平無奇的女士的。
她穿著一身普通有些年頭的旅行風衣,樸實甚至略顯寒酸工裝褲和厚實的戶外靴,看著應該是一位風塵仆仆的旅客。
隻不過,這樣普通的打扮,卻非常貼身的包裹在她高挑健美宛若雌豹一樣的身軀上,清湯掛麵不施粉黛的麵容更難掩麗色。這一雙不過三十歲上下,正處於一位人類女性的最富有魅力地階段。她的五官端莊大氣,極有立體的雕塑感,一雙深玄色的眼眸宛若蘊藏了星光的夜空。泛著銀光的淡紫色長發在腦後幫了一個樸實的馬尾辮,卻莫名地有了一種大貴族仕女精心設計的宮廷妝發一樣的豪華感。
……等等,我為什麼會覺得這樣的女子是平平無奇的呢?擁有這等身段,這等顏值,這等儀態的女士,想讓自己平平無奇的難度,可是比把氣場飆到八米外要難多了吧?
更重要的是,她不僅僅是存在感薄弱得仿佛路人,身上也感受不到半點靈能波動,甚至連氣血旺盛的生命力都比不上那些生活規律飲食營養鍛煉適度的普通健身愛好者。
餘連這才意識到,自己之所以會如此認真地觀察對方,僅僅是因為自己確定現場是來了彆人,再加上她還來了首一言難儘的定場詩。
可若是在路上擦肩而過,他是絕對不會注意到她的存在了。
一想到這裡,餘連是真的覺得脖子後麵有點涼颼颼了,於是心便也拔涼拔涼了起來了。
這便是傳說中的“現在”女士了,環世之蛇最高位階的三位盟主之一。
聽說榮耀之門的帝國軍統帥斯列因王之所以遇害,正是環世之蛇的手筆。確實,如果是這位女士親自出手,成功性確實是極高的。
……不對,“現在”女士什麼的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克雷爾老兄呢?我那麼大一個克雷爾·貝爾蒙特老兄到哪裡去了呢?怎麼就忽然人間蒸發了呢?
……呃,也不對,克雷爾老兄就算是真的被當場抹殺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事。重要的是,一個活生生的盟主啊,妥妥的這個宇宙最頂尖的大魔頭之一啊,就這麼出現了。當初那位荊棘魔女,和真正的蛇之主相比,都算溫良慈愛柔和無害的了。
不講武德!餘連惡狠狠地盯著“大預言家”小姐,深深鄙夷這種打不過就搖人,而且還搖老大的作風。當然,他也馬上便注意到,這個神采奕奕的六環靈能者,明明是個輔助係卻怎麼都打不死的蛇首,靠著嗑幾下小藥丸就能把自己從半身不遂續回來的潛在血牛,現在的氣氣息已經微弱得仿佛一個久病不愈的老者。
看樣子,剛才的那個所謂的“替換”,消耗的不僅僅是靈氣,還有氣血,還有體力,甚至還有所謂的生命力。這應該便是“預言家”和“獵手”最後的保命底牌了。
克雷爾栽在這般手段之下,卻也不算冤枉。隻希望他的在天之靈,能夠給我們帶來好運吧。餘連在心裡默默地祈禱著克雷爾老兄地安歇。
可是,提力克女人的眼神卻滿是悲切和哀求,但整個人的氣息都已經鬆弛了下來,仿佛一隻看到了母親的幼獸。
“女士,求您拯救。求求您了……”
“真是難看啊!小神婆。”被稱為“現在”女士伸手撫摸了一下“預言家”的頭頂:“我們的計劃失敗了,是嗎?小托米泰莉的夢想之翼,也馬上就要夭折了,是嗎?可是,和小托米泰莉的帝國加大合作,扶持他們成為宇宙的第三極,不正是你的‘心理史學’的預言能力推演的結果嗎?”
“是的,可前提是……大可汗和她的帝國能熬過最開始的風暴。”提列克女士終於哭泣了起來:“我辜負了您,我辜負了她,我辜負了偉大的導師。”
“你隻是辜負了你自己。不過,小神婆,這又不是世界末日。”
這位蛇之主寬慰地拍了拍伏地大哭的部下的肩膀,也沒見她有任何動作,後者虛弱的狀態頓時緩解了不少。
餘連心中的危機感更甚了。對方應該是用了什麼很高深的治愈係靈能技法,就這麼輕輕一拂,便連預言家小姐即將斷絕的生機都仿佛要續回來了。可是,自己依舊是連一點靈能波動都感覺不到。
這時候,她這才扭頭看了看已經被嚇得呼吸幾乎停滯的龍人督查官,態度端正地點頭微微致意:“哦,石心先生,您是位很有責任感的超凡執法者。我敬佩您的責任感。”
然後,她又看了看難掩好奇表情的餘連:“嗬呀?是你啊。”
“您認識我?”餘連問道。
“你早就應該對你的名望有一個認知了,英雄小弟。如果你對此沒有什麼認識,那就不如先給自己做一首定場詩吧。你也是地球人,而且還是傳統的東亞裔,應該能體會這其中三味吧?”她非常誠懇地勸說道。
“我覺得那玩意不該叫定場詩……等等,您也是地球人。”
“我當然是地球人了。”女士笑吟吟地拍了拍胸脯:“老正喵)藍旗的地球人了。”
餘連看了看對方那雙蘊藏著星光的玄色墨瞳和神秘感十足的淡紫色長發,心想我特麼信了,直接給了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現在女人”也不以為意地哈哈一笑,又轉頭看了看那具仿佛已經變成焦炭的拉紮凱人的軀體,歎了口氣:“醫好也廢了。這應該也是你的手筆吧?”
餘連得意洋洋地傲然挺胸,隨即又沉聲道:“我的朋友呢?”
“放心,他完好無損。我和聯盟的那些‘普通家庭’,也還是有些淵源的。”她把普通家庭加重了,於是大家都秒懂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