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也就像議員先生所說的那樣,下半場的局勢,風雲突變。
首先是兵工廠隊的自家頭牌,那個正在被各大豪門追逐的英雄前鋒,硬是帶著球突破了三名紅猴子啊不紅騎士的圍追堵截,完成了射門。然而,後麵追過來的紅猴子依然惱羞成怒地做出了犯規動作,直接一個俯衝轟炸的動作撞在了對方的身上。
球打進了,可看台上的觀眾們的歡呼卻在瞬間變成了驚呼。背後遭到偷襲的兵前鋒卻被防守的對方整個都撞在了背上。他的身體出現了非常不然的弓形,整個人直接砸在了地上,當場暈厥。
後來才宣布,他受到了重創,骨折數次,已經不能繼續比賽了。然而,那個偷襲者卻隻是得到了一張輕描淡寫的黃牌。
原本上半場就因為對方的各種擦邊球動作,以及裁判的雙標而火冒三丈的兵工廠隊徹底爆了。既然對方是來打人不是來打球的,難道我們人類還畏懼你一幫紅猴子不成?
三分鐘後,兵工廠隊員的一次“合理衝撞”,把一個紅猴子啊不紅騎士連人帶球帶滑翔翼撞到了看台上。
還好是那邊是客場球迷看台,要不然這位倒黴的球員估計不能囫圇出來。
鳥人裁判毫不猶豫地判罰了一張紅牌。然而,他剛剛將紅牌亮了起來,便被一個滿裝的易拉罐砸到了後腦勺。
主裁判當場暈厥,球場內部頓時一陣慌亂,比賽隻能暫時中斷。然而,由於攝像頭都忙著去拍球場內的情況,竟然沒發現那個易拉罐是哪裡飛過來的。
球員?不太可能,那個球員上場還帶著易拉罐的?
其餘工作人員?這就更不可能了。就算是職場的社會太殘酷想要打擊報複,那等人家下班的晚上套個麻袋丟河裡不香嗎?大庭廣眾之下算什麼鬼?
……看台的球迷?他們的嫌疑是最大的。隻是,目測球迷的看台離裁判位置至少有一百多米呢。這個,丟易拉罐?還準確命中?
在場的攝像頭對準了那個方向的看台,掃了一圈,自然隻看到一群正在破口大罵擺出各種下流動作挑釁的兵工廠球迷,其中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特彆顯眼。倒不是因為她很漂亮,而是因為她站在一大群五大三粗的糙漢子中間,卻一點也不違和。這不,她現在正踩在一個大叔的肩膀上,衝著對方球迷的方向比出了兩個中指。
“x你xxx的紅猴子!拿著香蕉xxx去吧!還有那個鳥人xxx,去滾到你xxx的鳥巢裡舔xxx吧!”小姑娘大聲咆哮著。
周圍大漢們大聲歡呼著,瞪得宛如銅鈴般大的眼睛裡仿佛在噴火,一個個就像是被女王的演講激勵得熱血沸騰的戰士們,隨時準備衝過去把敵人拍成小餅餅。
嗯,大家都好有活力啊!
總之,比賽中斷了十分鐘後,替補裁判來到了球場中,這是一個個矮小的恩多人。他除了戴上了滑翔翼,便連軍用頭盔和防禦背心都穿上了。
然而,就算是這個恩多人,表現得也不比被抬下去的鳥人更公正,隻是做得更小心更隱蔽而已。
又過了十分鐘,兵工廠隊的比分被扳平了,球員也被罰下去了兩個。
一直到這個時候,這些年輕氣盛的球員們才終於在主教練的嗬斥下反應了過來。同樣也年輕,但還算沉得住氣的主教練開始調兵遣將,換上了防守球員,想要守住這個平局。
大家也都眾誌成城,一副誓死保住球門的態度。頭破血流也不下火線的,昂著腦袋去堵搶眼的,拚到抽筋也一定要追球的,以上這些在運動場上悲壯的畫麵,在最後的半個小時內都在發生。
球迷們都要哭了。那個姑娘更是哭得梨花帶雨。
餘連也很燃,心想未來兵工廠的隊魂說不定就是這場“遠古時代”的比賽確立起來的呢。他也很想看比賽,但此時依然不能分心,必須繼續觀察自己的目標。
“你看,這就是現狀。我們,其實在被全銀河孤立,在各個領域都是這樣。”
“……所以,中央政府才會是那個態度,表現得軟弱一點,便能夠被其餘國家接納嗎?”
“是啊!可惜太天真,天真得讓我想笑。現在我們的那位總統先生,在聯盟大統領麵前像是個學徒,在帝國宰相麵前像是個仆人,虧他以前還給李元帥當過秘書呢。而我們現在那位以強硬著稱的凱斯·尼希塔委員長,嗬嗬,倒是被那麼多人視為希望,可是,他又為什麼要迎娶聯盟貝爾蒙德家的姑娘呢?”
貝爾蒙德家,乃是聯盟的政商豪門。另外,還有小道消息稱是從幕後統治聯盟的豪門的一員……當然了,小道消息就是小道消息。聯盟可也是共和國,是銀河自由和文明的燈塔。
“歸根結底的原因是,我們強,卻又並不算太強。”議員又道。
要不是立場問題,餘連一時間都想要把那位議員先生引為知己了。
“這場比賽。我們輸定了。全銀河都希望我們輸,而且,其實我們也希望我們輸的。”議員繼續道。
“……”
“是啊,我也是其中之一。我可是花了100萬賣我們輸的。而且,兵工廠隊輸了,才會讓這把火更劇烈一點不是嗎?”
文森中將沉默了幾秒鐘,卻不怒反笑:“……嗬,現在想想,當初在新巴黎死了,倒也就乾淨了。”
“可是,你終究是沒死。所以你就隻能繼續走下去了,和我這種人同行……不過,我的建議,你還是現在就離開了。一會的恐怕會有一場大規模的騷亂,你想要走,都不好走了呢。”議員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道:“我等著你酒會上的好消息。”
文森中將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正在幾乎都縮在己方的門前,背水一戰的兵工廠隊員們,站起了身,準備離開。
餘連也開始收起了東西,隻是讓無人機的探針繼續緊跟著中將和他的兩個部下。
可這個時候,似乎要走也來不及了,卻隻見一個紅猴子啊不紅騎士,在禁區附近軟綿綿地倒了下去。這時候,離他最近的兵工廠球員也離他也還有半米遠呢。
可是,火眼金睛的恩多代理裁判卻已一個完美的滑躍動作衝到了事發現場,判了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