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和李元康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李耀山家中。
事情就在半個時辰之前。
糖作坊的工友們發現李耀山沒來就把情況告知了探子。
這探子立刻動身去了李耀山家中一趟,才發現李耀山家被砸了,他自己也被打暈了過去,妻子則是跑出去喊大夫救人。
等陳澤和李元康到了李耀山家中的時候,李耀山已經蘇醒了過來,望著一片狼藉的家中,坐在床上一個勁的唉聲歎氣。
家裡麵一分錢都沒了,還是探子墊付的醫藥費。
“東,東家。”
見陳澤來了,李耀山趕忙起了身。
他是沒想到陳澤竟然會親自過來一趟。
“不必多禮,傷勢嚴重麼?”
看著李耀山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陳澤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讓東家擔心了,隻是些皮外傷,不礙事。”李耀山忙道:“我這就回作坊。”
“今天就不必去了,受傷了好好休息,允你一天假。”陳澤沉聲道:“家中到底出了何事?”
“唉,家門不幸……”李耀山歎了口氣:“都是孽債,我這做父親的教子無方,養出個逆子出來……”
李耀山的妻子隻得是在角落裡抹著眼淚。
“說說吧。”陳澤道了一聲:“你現在是我的員工,跟我做事,生活出現困難,我這做東家的能幫自然會幫一把。”
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李耀山麵對陳澤這般關心,還是忍不住說了。
知曉陳澤的身份,李耀山也深知如今這局麵,隻有抓住陳澤這一根救命稻草他李家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原來李耀山一共生了三胎,而且都是兒子。
但大二和二兒都不幸夭折,唯有這老三活了下來。
家中自是有些寵溺,李耀山的媳婦兒那自是不必說,那幾乎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了。
就指望著老三能混出點人樣,讓李家過上好日子。
夫妻倆勤勤懇懇把這三兒子送到學堂念書,打算考科舉的。
結果這三兒子對讀書不感興趣,反而沾上了賭博。
打了多少次都不管用。
去年從賭坊借了高利貸賭輸了之後就跑了,如今生死不明,子債父還,賭坊自然是找上了李耀山。
彆指望著放高利貸的會講多少誠信,一天一個價,大多都是往死裡逼,一定要把你榨乾得沒有一絲價值才行,順便還能用一句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來堵住悠悠眾口。
整件事情最離譜的是,李耀山東拚西湊明明已經還清了自己兒子的債。
結果這賭坊的人也不知道哪打聽來的,說是李耀山現在日子過得好,家中也有錢了,今天帶著一夥人就上門了,莫名其妙掏出來了另一張欠條,又借了五十兩銀子,如今利滾利已經三百兩了。
李耀山一聽就急眼了,這不欺負老實人麼?
動手不成反被打暈了過去,李耀山的媳婦兒趕緊把自己家中的錢,包括陳澤獎勵的銀票都給拿了出來,賭坊的人這才拿著錢揚長而去。
“東家,我……”
“好了,不用說了。”陳澤起了身,緩緩道:“能走麼?”
“能,能。”
“知道是哪家賭坊麼?”
“城南的八方賭坊。”
“跟我走,我幫你把錢給要回來,再讓動手打你的人給你賠禮道歉。”
“東家大恩大德,小的……”
“等我做到了你再謝我也不遲。”
陳澤出了門就對著身邊的探子道了一聲:“喊人,城南八方賭坊彙合。”
探子立馬撒腿就往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