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場上首,一張桌案擺放整齊,上麵,放著各種物件,有卷宗,有邢令,桌案後,赫然坐著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官員,這名官員穿著的官袍是元代的官服,頭上還帶著帽子,其樣貌的話,還算端正,看上去,正氣凜然,端的是一副好皮相。
法場中央,一根旗杆高聳而起,下麵,一名身穿白色囚衣的女子被繩索捆綁著跪倒在地。身後,一名身軀魁梧,濃眉大眼的劊子手已經持刀在懷,靜靜地屹立著。
天上太陽升起,邢台法場四周,已經不知不覺中,彙聚起大批民眾,百姓雲集。這些人,看著邢台上的竇娥,目光複雜,指指點點,卻不敢大聲叫喚。
“帝君,真的任由那貪官斬殺竇娥麼,要想救下她,對我們而言,都是輕而易舉,舉手之間。”
萬嬰聖母看著刑場上的竇娥,眼眸中閃過一抹憐憫。
“嗯,先不急,到最後時刻再說。”
鐘言頷首點點頭,沒有拒絕,不過,要救人,也不是現在。
他還想繼續看看情況再說。
隨著時間推移,能看到,一名老嫗衝上法場,大聲呼喊冤枉,向陶午訴說冤情,希望能為竇娥伸冤,改變秋後問斬的結果,毫無疑問,最終老嫗的喊冤,並沒有任何作用,陶午依舊鐵麵無私,蔡婆婆是竇娥的婆婆,說的再令人憐憫,奈何上麵的人鐵石心腸,下麵的百姓聽著雖然有些惻隱之心,也有議論不斷,可最終,誰都沒有大聲抗議。
民不與官鬥,這是自古以來的教訓。要不然,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能有好結果的,更是屈指可數。
不到萬不得已,乃至是,激發起徹底的民憤,一般而言,不可能為了一個不相乾的人,挑釁官府的威嚴。那是在拿自己的命做嘗試。顯然,他們的選擇很明顯。
蔡婆婆的喊冤很快就被刑場上的衙役給帶下去。
竇娥目睹下,眼中閃過一抹憤怒與不甘,還有對人世間的憤慨,對世間黑暗的絕望,猛地看向陶午。
“縣令,你今天就算是把握給砍了,但你還活著,我不會讓你過的安穩的,竇娥死後,必定化為厲鬼,陶午啊陶午,後會有期,我們一定會再見的,你把竇娥殺了,你就真的能心安嗎。”
竇娥一字一句,帶著讓人徹骨的寒氣。
“哼,滿口胡言,準備行刑。”
陶午冷笑著看向竇娥,伸手就去拿邢令。
“慢!!”
竇娥冷喝道。
“午時快到了,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
陶午看看頭頂天色,平靜的說道。
“我要一淩淨尺,丈二白簾,全部掛在旗杆上,若我竇娥真的冤枉,刀過處頭落,所有的鮮血,都將染在白簾上,我要讓三伏天,下起大雪,將我的屍體掩埋。”
竇娥緩緩說道。
“竇娥,你太狂妄了,現在是秋後,可不是三伏天的六月,你難道還想讓歲月為你倒流,還是光陰為你流逝。”
陶午搖搖頭冷笑道。
秋後變成六月,要麼時間倒流,要麼歲月流逝。那種偉力,怎麼可能發生。
“我還要山南,大旱三年,讓所有的百姓都知道我冤枉。”
竇娥繼續說道。
“哎呀,怎麼如此惡毒,為何要詛咒三年大旱,這要是大旱三年,我們這邊的老百姓,豈不是都要活活餓死。地裡都將顆粒無收,你冤枉,也不能詛咒我們天下百姓呀。”
四周圍觀的百姓聽到竇娥的話語,一個個臉色大變。
紛紛開口指責竇娥,這話實在是太惡毒了。要真的實現了,豈不是連累無數的百姓一起陪葬。他們何其無辜,為什麼要受到詛咒。這是心思歹毒啊。
雖然周圍百姓覺得這隻是臨死前的不甘,可萬一要是真實現了呢,豈不是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