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自人群刺入、戳入、割入、卷入……刀光紛飛,似銀雨千道。
這已不是彎刀,而是魔刀,一柄一出中分,神鬼皆愁的魔刀。
魔刀一出,當者必死!
麵對三十二人圍攻,任意並沒有退,他似乎也從未退過,他的妙韻刀揮出時,立即漾起一淒美的顏色,像落花一般鮮豔。
那不是落花,而是血花。
刀光起,血花現,看見的人有的驚退,有的驚呼,有的隻能驚慌無措,等待一死!
這些人的武功都很好,他們全無弱者,這些人放眼江湖,也能稱得上一方高手,但這些人麵對這把刀的時候,卻顯得如此羸弱,如此不堪。
當任意的妙韻刀展開刀光時,隻有比驟雨更驟雨,比驚雷更驚雷,比可怕更可怕!
三道劍光,被一刀劈滅,三個人,被一刀劈死。
有人看準良機,他手中也是刀,一刀使出了最強的殺招。
他急於要殺任意,因為這種良機稍縱即逝,這種良機是三條人命換來的,這種良機似乎能一下就製住這人。
刀光一閃,刀向著任意手臂劈去,這一刀會不會削下他的手臂?
沒人知道,因為任意的刀,忽然就劈中了他這把刀。
刀火四濺,刀光如夢,刀聲清靈、清脆、清澈、清而悅耳……
彎彎的刀劈進了他的刀中,發出一陣鈍刀的刺耳聲響,還夾雜著一聲痛哼。接著,他的刀被劈成了兩片,他的人也被劈成了兩片。
任意的刀法,根本不讓人感覺到他要殺人,因為他的刀法很美,很柔,很輕……美的就像個一卷畫、一首詩、一個夢,柔的似水、似風,輕的更像一抹月色。
月光映照下,誰又能逃得過這一刀?
沒人能擋得住,沒有人避的開,人一個個倒下,一具具屍體躺在雪地上,鮮血染紅了白雪。
劍刺出,寒光動。
就在這同一刹那間,刀輕輕一擋,劍尖刺在了刀鋒,或者說是刀鋒擋住了劍尖。
寒光凝結,劍也凝結,所有人都死了,他是最後一個活著的人,當他知道自己是最後活著的人時,整個人隻能因恐懼而顫動。
十息,僅僅十息,其他人就都死了!
他再也不敢出劍了,突然撒手,淩空倒掠,掠出五丈。
任意沒有追他,因為有一團濃霧飄了過來……濃霧飄來,濃霧罩住了人,“砰”的一聲,人從半空摔落,動也不再動了。
這一戰並不激烈,外人看來,實在太簡單了,似乎他們的生命隻在刀光中,一條接著一條消逝,日光映照下,隻留下地上殘缺不全的屍體。
任意道:“你膽子很大!”
濃霧緩緩消散,顯露出一個人來……黑色的長袍,俊美的容貌,他看起來還很年輕,似乎不過才三十多歲的樣子。
“無論如何,我都要說聲謝謝!”
任意看著他,忽然笑道:“看來你膽子比我想象的更大些。”
玉羅刹問道:“為何這麼說?”
任意道:“你敢借我的刀來殺人,還開口對我說謝謝,這難道還不夠膽大?”
玉羅刹歎道:“你很聰明,你都已經猜到了。”
任意道:“這並不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