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丁鵬忽然開口,講述起前天發生的事來。
十二月十三,雪停了,但那日天氣還是很冷。田一飛和商震都想作謝家的女婿,他二人也一直跟著謝小玉,那天三人住進了一間客棧。
謝小玉要夥計燒了一大鍋熱水,在房內放好了大木桶,這麼做的目的不言而喻。
她把門窗都閂好了,在大木桶裡舒舒服服泡了近半個時辰,也就在她準備穿衣時,竟發現了一雙發亮的眼睛正在偷看。
謝小玉驚叫了起來,門外響起了動靜,等她穿好衣服衝出去後,當即發現田一飛和商震已把偷窺的人截下了。
那個人斜眼瘸腿,是個樣貌又醜又怪的殘廢。
兩人雖截住了這人,可卻發現他武功不弱,即便商震和田一飛聯手也拿不住他。
最後還是謝小玉刺了這人一劍,他就這麼死在了謝小玉劍下。
等三人知曉此人竟是昔年魔教長老的獨生子後,隻能慌忙離開,而這兩日,他們一直在被鐵燕追殺。
謝小玉忽然抬起頭,她竟直視著鐵燕夫妻,大聲道:“為人父母,我知道你們此刻一定很傷心,可是如果還有次機會,我還是會殺了他。”
鐵燕根本沒看她,因為能否報仇隻在一個人身上。
她看向任意,淒涼一笑,道:“閣下相信這丫頭的話?”
任意搖了搖頭道:“不信,因為我知道你兒子是個瞎子,一個瞎子怎會去偷窺?”
每個人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謝小玉不敢置信般……仿佛連站都站不住,人倒在了丁鵬懷裡。
鐵燕夫人又開始長笑,笑的如此淒涼,笑聲中也充滿了悲切、憤怒、怨毒……
她淒厲的大笑道:“對啊,他隻是個瞎子,他不過是個瞎子。”
謝小玉喃喃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看不見,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其實……”
鐵燕夫人嘶吼道:“不管你知不知道,你都該死。”
謝小玉怔住了,蒼白的臉上已全無血色,她忽然大聲道:“你說的對,無論如何都是我殺錯了人,該死的人也確實是我。”
她雙眼泛起淚光,本還淒楚而柔弱的俏臉瞬間露出了剛強與一絲決然。下一刻,她突然從衣袖中抽出了一柄精光奪目的短劍。
謝小玉似乎在告訴眾人,她流著是謝家的血,她是謝曉峰的女兒,她若該死,一定願意去死,也敢於去死。
劍尖對準了自己的心臟,劍刺了下去。
這一劍刺的很快,很疾,任誰都瞧的出她真要刺下去。
可是這裡有兩把刀,在這的兩把一定比她的短劍更快,更疾!
刀光一閃,左右兩把彎刀,刀鋒輕輕的,刀光彎彎的,雙刀劈向了劍鋒,麵對這兩把刀,短劍絕不可能刺下去,若沒有那兩指的話。
任意倏然出手,連彈兩指,銳風破空而出。
他毫無征兆的兩指,要比銳不可當的兩刀還可怕,隻聽兩聲清脆的響聲,丁鵬與謝小荻的刀鋒立刻被彈開。
刀鋒已折,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止短劍了。
每個人都目瞪口呆看著眼前這接二連三的變故,“哧”地一聲,短劍刺了進去。
他們更吃驚了,他們吃驚的不是短劍真刺了進去,他們吃驚於短劍雖然刺進了胸膛,卻刺的不深,未及心臟,是謝小玉先行停下。
這名錦繡般年華,花一般美麗的女孩,臉上已沁出了冷汗,她神情充滿了驚悸,她雙眼也驚恐的看向了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