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刀光一閃後,人首分離,生命徒止!
這不是邀月第一次見著這把刀,卻是她第一次看見這種刀法。
一把冷鋒,一片刀光,一閃而過,二十六條人命……人死了自然要倒下。
任意收回了刀,瞪了邀月一眼,歎息道:“你可知我就差四個月,就滿十五年不見血,不傷人命了?”
邀月盯著他,厲聲道:“沒人能算計我,你也不行。”
任意飲下這杯酒,站起來朝她瞥一眼,就往內堂走去。
邀月喝道:“你要到那裡去?”
任意不言不語,邀月隻能跟上去。
……
片刻之後。
任意現在正躺在一大桶熱水裡,閉上了眼睛,嘴中時有時無傳來幾聲呻吟……
邀月一聽到那種聲音,幾乎要跳了起來,她眼中簡直要冒出火來,卻不敢瞪他一眼,因為她就背對著那大木桶站著。
現在她隻恨不得逃離這個地方!
身後不時傳來水聲,她的臉,紅的仿佛可以滴血,是氣的,也是羞的。
“加水!”
邀月隻覺得這人有病,這盛夏之際,他竟還用熱水洗澡。在她身前就有三個大銅壺,壺裡是沸了的開水,她打定了個注意!
邀月拿起了大銅壺,她根本不用回頭,也知道任意那張討厭的臉在哪個方向,所以……
沒有所以,她突聽:“你若敢拿開水澆我的話,我會立馬站起來。”
邀月趕緊大呼道:“不要……你不要站起來……”
她狠狠一跺腳,拿著銅壺,頭也不敢回,就往大木桶裡開水加上熱水。
任意笑道:“直到現在我才感覺原來你也是個女人。我一直認為,一個美麗的女人最好的手段應該是微笑、眼淚、溫柔和恭維,你若施展這四種手段的話,興許我已在受你折磨,可你偏偏要選擇用武功對付我。”
邀月氣得說不出話,等加完熱水後,她咬著櫻唇,顫聲道:“我……我能出去了麼。”
任意淡淡道:“你難道沒瞧見還有兩壺水?”
邀月怒道:“你難道自己沒有手?”
任意又輕吟一聲,悠然道:“你是我的丫鬟。”
邀月咬著牙,隻能繼續在這等著。她簡直連做夢都未想到過,自己這一輩子,居然也會伺候人沐浴,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昔年,就算是那個男人她都沒如此對待過。
過了幾乎快有半個時辰,她水也加完了,但身後還不聞動靜,邀月快氣瘋了,怒道:“你好了沒有,死在裡麵了麼?”
“嘩啦啦”一陣水聲,邀月身形一閃,迅急無比的飛掠了出去,仿佛被鬼追一般。
任意笑了笑,已開始著衣。
當他走出門外時,麵對那噬人的眼神,淡淡道:“你也該洗洗,那桶水尚溫。”
邀月一聽,渾身打了個寒顫,一步退了開,嘶聲道:“閉嘴,你快閉嘴。”
任意搖搖頭,走出後堂……
地上的屍還在,血已乾。他把身上銀兩都留在了酒樓,不理還在酒櫃下瑟瑟發抖的掌櫃與小二,背負雙手,走出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