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僻的小道上,響起了一個人的語聲,緩緩道:“你想回去找她?”
這語聲靈動、漂渺,不可捉摸,這語聲清柔、嬌美卻又是那麼的無情、那麼的冷漠,世上沒有一個人聽見這語聲再能忘記。
一條白衣人影,已自漫天夕陽下來到任意麵前。
她飄然而來,帶著一種如蘭如馨的奇異香氣,直令人像是一步踏上了百花怒放的花叢中一般。
夕陽餘暉,照在她絕豔的玉顏,曼妙的嬌軀,如雲的柔發上……
任意問道:“你帶走了憐星?”
邀月道:“你以後休想再沾著她一根手指!”
任意看著她冰冷的容顏,忍不住問道:“你該不會把她殺了吧?”
邀月怔了怔,逐而冷笑道:“不錯,我殺了她,我親手殺了她,你對她好我便殺了她!往後,無論是誰,但凡與你親近之人,但凡你看中的東西,我都會親手毀去,我……”
話未說完,她臉上竟挨了兩個耳摑子。
邀月徹底呆住了……
她呆呆的看著任意,此刻那張臉上,那時常掛著的三分笑意徹底斂去,那慵懶的神情也徹底消散,那滿不在乎的神情亦是完全不見。
他的臉上沒有笑、沒有慵懶、沒有滿不在乎,有的隻是冰冷的目光,厭惡的神情……
“你……你敢打我?”
任意冷冷道:“還須挑時間?”
這樣的任意令她有些心慌,這樣的任意讓邀月有些措手不及,但那兩巴掌卻亦然帶給了她滔天恨意,無邊怒火,無上屈辱。
她何曾被人這般打過,要不是臉頰上那火辣的疼痛,她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是否是真實。
邀月運轉功力,全身真氣勃發,她猛然、倏然、狂烈的出了手!
纖美而嬌柔的右手自雲袖中探出,運掌如風,掌力疾風驟雨般傾瀉而出,直擊任意胸膛,直拍向他的身前要害。
可掌未落時,她皓腕卻先被擒住。
這隻搜魂奪魄的手,落在任意手中變得嬌嫩脆弱。
他狠狠一捏,隻聽“喀嚓”一聲,邀月手腕居然被他捏碎了!
邀月依舊想要出手,但忽然她手腕發熱,像火般灼痛,接著火熱從手臂蔓延,千絲萬縷地湧進各大小脈穴。
這種感覺,似乎全身如被烈火焚燒一般,頓時讓她再也動彈不得。
可即便如此,即便她感受到了那種能令人自儘去了結的痛苦,邀月仍是咬牙瞪著這人……
她一聲不吭,她就這麼死死的瞪著那人,她眼神中隻有無法形容的恨意,無法形容的殺機,以及無法形容的決然。
沒人可以讓她求饒,更沒人可以讓她屈服!
片刻,灼痛消失了……
邀月盯著他……她從未想過,自己竟會喜歡上任意,從她要憐星下毒殺任意之後,那種心慌又後悔的感覺,就令她明白自己居然喜歡上了這人。
隻要一想起任意,邀月心裡就會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是討厭,是無奈,是憎惡……明明二人一直劍拔弩張,但她卻又是那麼的忘不掉那個人地一切。
可是現在的邀月心中隻有痛苦與怨恨,她顫抖的身子,一字字道:“你若不殺了我,我一定會殺了她。”
語畢,任意又是兩個掌摑了上去。
一縷鮮血已自她櫻唇流下,邀月嘶聲道:“我會殺了她,我也會殺了你,我……”
這次,任意直接一指把她點暈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