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兄是說,慕容博老先生沒死?”
任意頷首道:“他的確沒死,隻是詐死。”
喬峰道:“敢問任兄是如何得知?”
任意笑道:“我不喜歡與人解釋,知便知,而信不信在於你。”
“是喬峰孟浪了!”
他說完,再問道:“敢問任兄,你可知慕容博為何要殺玄悲大師?”
任意笑了笑,呷了一口茶說,接著道:“因為玄悲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大致是猜到了慕容博可能是詐死,所以慕容博要殺他。”
慕容博為何要詐死?
喬峰想不明白,卻也沒再繼續問下去,他此刻倒是對這位任兄十分好奇。
好奇他為何會知曉這麼多隱秘之事,亦然好奇他為何會把這些事告訴自己。
任意仿佛一眼就瞧出他心中所想,開口言道:“你無須對我過多猜測,與你說這些不過一時興起,你大可把剛才的話儘數忘記。”
喬峰笑道:“任兄坦誠相待,喬某卻對你過多猜疑……喬峰自罰一杯。”
他說是一杯,其實是一碗。
酒入碗中,一飲而儘。
喬峰喝完酒後,看著任意又驚又喜,說道:“任兄,我二人相談隻是數語,但你為人直爽,我生平從所未遇,你我一見如故,咱倆義結金蘭如何?”
任意古怪的看著喬峰……
他還未說話,鐘靈這丫頭就拍手笑道:“好啊,好啊,你比我任大哥應該大上幾歲,以後……”
額頭吃疼,鐘靈閉上了嘴。
任意沒好氣道:“你怎看出我比他年齡小的。”
鐘靈捂著額頭,怯聲道:“那任大哥你多大了?”
任意歎道:“我已經五十了。”
鐘靈一愣,忽然捂著嘴偷笑,接著額上又是一疼,她連忙低下了頭。
任意轉頭對著一臉呆滯的喬峰,說道:“我連朋友都很少,至今都還從未見過一個要與義結金蘭的人,你倒是有趣!”
喬峰乾笑了兩聲,一時不知如何應話。
任意道:“我為人處事,自來隨心所欲,從不會隱忍。誰若惹到了我,我隨手便會殺之,即便有人沒有招惹我,若是看不順眼,我也會殺了他。如此,你還願意與我義結金蘭?”
喬峰又是一怔,不禁說道:“任兄可是與我說笑?”
鐘靈又插嘴道:“可沒說笑,我任大哥可真的殺人不眨眼,我就見過他伸了伸手指頭,一下就殺了二三十人,當時他臉上還笑吟吟的,就連我也被……”
察覺到任意的眼神,她立即捂著了嘴,接著又捂著額頭,最後不知該怎麼辦,腦袋直接全低了下去。
被鐘靈這麼一說,喬峰卻越感覺兩人再說笑,隻是他也覺得自己與任意義結金蘭著實過於冒昧,終是不再提起。
也就在這時,樓上又來了兩個客人,是一名僧人和一個年輕人。
僧人身穿黃色僧袍,不到五十歲年紀,布衣芒鞋,臉上神采飛揚;而年輕人白白淨淨的,一臉苦相。
不過當他看見任意之時,臉上忽見喜色。
鐘靈緩緩抬起頭來,恰好看見了他,驚呼道:“啊,是那個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