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千千喜孜孜的道:“大哥平日隻喝清茶,今日定是有喜事方才喝酒,千千敬你大哥一杯。”
兩人碰杯對飲,千千瞧見貂兒直起身子,竟把酒杯舉至頭頂,好笑的也與它碰杯。
“大哥可否與人家聽那件‘不正經’的事了?”
酒杯放下,千千立即給他再倒上酒水。
任意拿著酒杯,呷一口酒水,緩緩道:“苻堅不久後便是率軍南下,我打算去會會他。”
他說的輕描淡寫,仿佛就不是件什麼大事,可聞之他話的紀千千卻是嬌軀微顫。
沉吟良久,千千囁嚅著道:“大哥的話,千千聽不太明白。”
任意笑了笑道:“那就莫要問了,省去你為我擔心。”
紀千千一對秀眸直視著他,輕柔的道:“我知大哥非是常人,故有非常人般的智慧與才學,可大哥若不與千千說清,人家隻會更擔心你。”
任意失笑道:“你真要聽?”
紀千千兩眼微紅,俏臉肅然的點了點頭。
任意歎道:“我打算帶著他們,一舉屠滅苻堅的大軍。”
他們?
紀千千自然知道他們是誰,他們一共十八人,十年來他們一直跟在大哥身邊,想到自己已許久未見他們了……
紀千千忽然檀口一張,不可思議的看著任意……她芳心微顫,聽完這話後,她那溫軟柔滑的素手已抓住了任意的手掌,素手輕顫。
“大哥可是喝醉了?”
任意淡淡道:“你可見我喝醉過?”
紀千千鳳眼睜圓,嬌喝道:“既是沒醉,為何要說這些胡話。”
任意笑道:“好,是胡話!”
紀千千一雙盈盈妙目,瞬也不瞬的盯著他,一言不發。
任意道:“千千想要如何?”
紀千千道:“明日大哥可會來陪人家?”
任意幽幽一聲長歎,道:“‘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我堂堂大好男兒怎能一直身處溫柔鄉中,此生我必要乾出一番大事來。”
他語聲高昂,氣勢豪邁,說完就要舉杯再飲,再添三分好爽。
不過紀千千伸手一截,立即奪去了手中酒杯,自己一飲而儘。
“人家可記得有人說過,‘醉生夢死、紙醉金迷,荒淫無度、窮奢極欲’才是男兒所為,千千難道記錯了?”
說完,她嬌媚的橫了任意一眼,又奪去他拿著自己的酒杯,再一飲而儘。
任意道:“這些‘歪理邪說’千千怎記得這麼清楚。”
即便知曉不是笑的時候,紀千千也忍不住一笑,瞬而再板起俏臉道:“人家隻望大哥能少胡作非為,彆做什麼傻事。”
任意砸砸嘴,道:“我隻做‘不正經’的事,從不做什麼傻事。”
紀千千看著他模樣,又為他倒上了酒,這時小詩跑了進來。
“小姐,安石公來了。”
小詩是紀千千身邊的丫頭,聽著她的話,千千未曾開口,任意已道:“那老家夥來這裡作甚?”
小詩憋住了笑,身子一抖一抖,整個建康城也隻有眼前這位任大公子敢叫安石公為老家夥。
紀千千小手不滿的推了他一把,拾著長裙,起身道:“還不迎乾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