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悲風一生專誌劍道,至今仍獨身未娶,隻跟隨謝安身邊,護其左右。他的劍法在謝家中,除去那謝玄以外,可為謝家第一高手。
任意看著這位日後嶺南‘宋閥’的開閥之主,道:“你該使刀。”
宋悲風神色古怪的看著他!
任意笑了笑,道:“想學刀之時,大可來找我。”
宋悲風不言不語,看著任意緩緩離開……
忽然,秦淮樓下的一名親隨跑了上來,跪在門外,稟報道:“安公,宮中有來詔,請安公即刻入宮。”
謝安走了出來,他一言不發,神情肅然而沉重,疾步離開了秦淮樓。
當謝安離開秦淮樓再入宮之時,任意也離開了建康城。
他沒騎馬,沒坐車,很多人都瞧見了他離開,他們也瞧見了任意離開之時,腰間忽然多了一柄佩劍!
知曉任意會武功的人不多,更從未有人見過他腰係佩劍,他一直身無常物,所居之所乃是一艘浮動畫舫。
那艘畫舫在建康城亦是十分有名,因其畫舫長達二十丈,寬五丈,樓高三層,儘顯奢華氣派,而引人側目。
如此畫舫本就容易招惹是非,早年不少高門子弟便找過任意的麻煩,不過那些人已經儘數消失。不知何時起,秦淮河的任公子,便成為建康城特殊的存在。
無人知曉他的來曆,他深居簡出,從未與任何世家有過交集,亦沒人敢招惹於他。
在建康,不少世家已然知曉,在他身邊其實有一支可怕的部隊一直護衛他左右,隻是這支部隊如今卻已不在他身邊了。
……
邊荒以北,四百裡外。
氐秦之主苻堅,目睹自己先鋒部隊陣容鼎盛、旗幟飄揚地開赴前線,心中得意振奮之情,實是難以言表。
苻堅如今方才四十五歲,正有著用不完的精力,他傾師南下,以弟苻融為帥,大將慕容垂和姚萇為副,動步兵六十萬,騎兵二十七萬,此外尚有水師八萬自巴蜀沿長江、漢水順流東下。
他率百萬之師,步、騎、水師配合作戰,已自信可一舉橫掃天下,足以把兵微將寡的晉室,輾成碎粉。
苻堅立於馬上,雙目凝注遠方,仿佛瞧見了晉室滅亡,天下一統之局。
一股君臨天下的豪情油然而生,苻堅收回目光,環視左右,略帶嘲弄的語氣道:“人說‘安石不肯出,將如蒼生何?’朕倒要看看,他謝安到底有何能耐。”
氐族大將呂光,輕哂道:“謝安不過是殷浩之流,沒甚了不起的。若是談玄清議倒或許沒人比的過他,可一旦對陣沙場,他也不過隻堪作抹劍之用。”
苻堅大笑,左右諸將紛紛附和,意興勃發,也唯隻慕容垂和姚萇兩人默然不語。
苻堅察覺二人有異,皺眉問道:“兩位卿家可是另有想法?大可與朕道來。”
姚萇肅容請道:“晉室雖弱,但仗長江之險,依江南之富……如今我等傾師南下,勢必迫得南人齊心一誌,故臣未敢輕敵。”
慕容垂繼而道:“南人兵力雖不過十萬之數,遠遜我軍,但北府兵乃由謝安一手催生,由他侄兒謝玄統領訓練,臣認為,我等不該小覷,望主上明察。”
苻堅剛欲說話,忽聽一聲鷹唳傳來。
眾人昂首看去,就見一個黑點,有若勁矢一般,劃過長空,其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瞬間遠去。
苻堅皺眉道:“那是一隻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