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立聲警覺,剛來拔劍,卻聽那人沉聲喝道:“燕飛!”
他認識自己,聲音甚是熟悉。
“跟我走!”
燕飛不再關注‘燕雲十八騎’,棄馬飛身而起,尾隨那人一掠而去。
兩人向西門隱遁,路途上亦有不少胡幫戰士仍向鐘樓廣場趕去,他們卻不知自己將要麵對一支怎樣的部隊。
不過正是因為有‘燕雲十八騎’的出現,已被封閉的西門才有了空隙,他二人正是乘此空隙出得西門。
兩人來到西岸,這裡已是準備了快艇。
……
穎水河上,蒙麵人在運槳操舟,燕飛把蝶戀花橫擱膝上,開口問道:“你怎會來?”
蒙麵人隨手拋下船槳,一把扯掉頭罩,現出燦爛笑容。
他年紀與燕飛相若,一副鮮卑裔高大魁梧的強健體魄,散發及肩,相格獨特,鷹鉤鼻高挺,一對眼深陷,額高眼銳,眼耳口鼻均透著一股堅毅。
但就他的樣貌就仿佛在告訴世人,若他要成的事,無論冰雪、嚴寒,還是疲倦、苦難,都阻止不了這人,他一定可以辦到一般。
他名拓跋圭,與燕飛乃是兒小好友。
拓跋圭並且未回答燕飛的話,隻淡然問道:“七年了!你為什麼隻說漢語?”
說完後,兩人瞬間陷入沉默,七年前他們一起見證部族被屠,七年前他們一起逃了出來,如今已經過去七年了。
拓跋圭忽然道:“燕飛,來幫我吧。”
燕飛問道:“幫你什麼?”
拓跋圭遙望穎水,雙目異采閃爍,一字一字道:“我等了七年,現在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苻堅欠我拓跋鮮卑的血債必須償還,隻要你燕飛助我,你我兄弟二人必成大事。”
燕飛驚訝道:“你難道想要刺殺苻堅?”
拓跋圭笑著搖了搖頭:“我怎會做這等蠢事,即便苻堅死了,他手中大權也會落在他弟苻融手中,殺了他毫無意義!”
燕飛皺眉問道:“那你所說的到底是何機會?”
拓跋圭冷笑道:“苻堅他小瞧了南人,晉室並非那般羸弱,隻要苻堅大敗,便是我鮮卑複國的大好時機。”
燕飛驚駭道:“你覺得苻堅會敗。”
拓跋圭問道:“你也瞧見了吧,那支部隊,那支可怕的部隊……”
燕飛微微頷首,出聲道:“他們在幫漢人,他們隻殺胡人,他們怕便是南朝組建出的一支強軍。”
拓跋圭笑道:“可惜南人實在太蠢,要是我的話,那支部隊一定隱為後手,隻待大戰起時,這支可怕的部隊必然會成為最強的矛。”
燕飛亦是頷首,以他來看,‘燕雲十八騎’的確暴露的逃早,若一直隱藏起來,必然有機會建得奇功。
可惜二人都不知曉,‘燕雲十八騎’的主人絕不會做偷偷摸摸的事。
燕飛歎了一口氣,道:“你打算怎麼做?”
拓跋圭沉聲道:“這七年來我一直將北方的戰馬通過邊荒集販賣給南人。我已獲取了所需的財貨,隻待苻堅大敗。”
燕飛道:“你為何這麼肯定苻堅會敗?”
拓跋圭冷笑道:“因為不隻是南人要他輸,慕容垂也要他輸!”
燕飛一怔,接著問道:“即便苻堅大敗,得利者也是南朝與慕容垂,你……”
拓跋圭肅然道:“我自然也要乘機謀劃!燕飛,現在你隻需幫我做件事,你找到謝玄,告訴他慕容垂也想要苻堅死,此戰,他絕不會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