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並未多瞧他們一眼,不過是輕瞥一眼後,青年就與他們三人擦身而過。
瞧著遠去的身影,燕飛忽然發現那青年竟與另一個人有些相像。
他們的眼神都很輕,那仿佛就是一種對什麼都看不太重的眼神;他們的神情都很平靜,平靜的就好像是應對任何事的一種從容。
燕飛在青年身上竟是看到了與天君有很多相像的氣質。
他們都很驕傲,都很自信,他們的自信與驕傲,就好似是傲視蒼生一般的那種,極致地自負。
驕傲自負!
宋悲風與燕飛的感觸,相差無幾,他也從那青年身上看到了那位地影子。
不是故作高態,而是自然而然,理所應當的感覺。
高彥倒是沒什麼觸動,他隻發現身邊兩人突然站定不動,一同望著那消失的人影,詫異道:“你們認識那人?”
宋悲風沉聲道:“我在建康城,從未見過這號人。”
燕飛也道:“他不是漢人。”
宋悲風肅然道:“我必須跟上他,好好瞧瞧,燕飛你的事……”
燕飛打斷道:“老哥身負重任,燕某的事並不著急,我與你一起跟上去吧。”
宋悲風道:“好!”
高彥瞪大著眼睛,剛要說話之時,卻話還未說出,這兩人就直接追了上去,隻留他一人站在原地,一臉的莫名。
……
星疏,月見。
雖天色已晚,但此地離建康已是不足半個時辰路程,建康都城近在眼前,謝玄收慢馬速,隨隊騎兵也放緩速度。
謝玄欣然道:“回都後,都各自回家看看吧,這些時日大夥都辛苦了。”
跟隨的幾十騎頓時喜上眉梢,他們這一月時間,四處奔走平叛,固然有‘燕雲十八騎’之威名在,未經多少戰事,但也是思家念鄉了。
聽得玄帥開口下令,眾人歡喜齊應,各個麵露笑意。
謝玄回首看向一人,道:“小裕就隨我回府吧。”
在無數雙豔羨的目光中,劉裕驚色道:“屬下惶恐。”
謝玄哈哈大笑道:“無妨,你在建康並無家可居,而且你也要陪我去見見你那位生死兄弟,燕飛。”
劉裕輕歎道:“也不知燕兄如今是否清醒過來。”
謝玄道:“吉人自有天相,我看那燕飛不像福薄之人。”
劉裕聽聞,點了點頭,他正欲也說幾句祥瑞的好話時,臉色忽然一變。
“玄帥,有人攔路。”
謝玄皺了皺眉,微微點頭,而他身後眾騎也頓時斂去麵上喜意,一手輕拉韁繩,再減馬速,一手已按住腰際刀柄,各自警戒的看向前方。
蹄聲漸緩,馬卻未停,長道遠處的人影也在漸漸清晰。
等馳到攔路人五丈許地時,劉裕示意小隊勒馬,眾騎一同停下。
眼前之人,是個黑色勁服,背負長劍的青年,此時青年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們。
劉裕厲聲道:“你是誰,為何攔我北府軍的去路。”
青年沒有理睬劉裕的問話,甚至看也沒看劉裕一眼,他的目光始終都落在謝玄身上,而其他人他仿佛就看不見一般。
劉裕眉頭緊皺,正要嗬斥,謝玄卻先開口道:“朋友是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