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唔的一聲,好似仍未醒轉,但一張俏臉紅撲撲地,晨光映照下嬌豔動人,任意也不說破。
微微一笑,直起了身來。
床榻間一空,紀千千微微睜開眼眸,看見正在著衣隨而洗漱的男子,巧笑嫣然,美目流盼。
待那人轉身之際,又嚇得她連忙闔上美眸。
任意舉步走出房內,房門一開,迎麵便是俏婢小詩的身影。
她看見任意,當即嚇了一跳,雙頰暈紅道:“公子起來啦。”
任意笑道:“好好照顧你家小姐。”
聽聞此話,小詩更是羞的垂下螓首,輕聲一了一聲就連忙跑進了房內。
任意啞然一笑,踏出了房門,向著花園走去。
小亭內,任青緹孤坐其中,美目十分複雜的瞧著走來之人,柔聲道:“你來了。”
任意點點頭,隨而坐下,接著任青緹伸出纖美的玉手,將石桌上的茶具一一擺放,事後玉指從木盒中,拈起幾片茶葉,放入茶杯。
繼而再端起水壺,壺口傾斜,恰似青龍吐水,流水汩汩,飛入茶杯。
這種喝茶之法自然從任意手中流出,平日裡千千便是如此為他沏茶,他卻沒想到這妖女既也已學會,更為想到此刻竟為自己這般作為。
平常,他不開口,任青緹絕不會動彈一下。
茶葉經水一衝,緩緩潛沉杯底,逐漸漸浮起,再沿著水搖曳飄送,待三沉三浮後,茶葉微卷,隨而一縷茶香飄來……
任青緹這番手中動作,既是優美,又十分雅致。
任意瞧著她那素手遞來的茶杯,抬手接在了手中。
呷之一口,淡淡的苦澀中,透著些許甘甜。
任青媞沉默片刻,平靜地道:“與彌勒教聯手對付你,我一直都在反對大哥的意思,更曾與他大吵一場,隻可惜大哥一心隻想重新振興曹魏,聽不進我所言,以至最終落得而今這般下場。”
任意好笑道:“你為何要反對他?”
任青媞回望他一眼,俏臉上稍露惱意道:“太過危險了,而且你也未曾害過我。”
任意點了點頭,悠然的啜著茶水……
任青媞瞧著他一臉不以為意的模樣,美目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又現出苦澀的表情,柔聲道:“我是他收養的妹子,也是他欽定的皇後。大哥曾言,等曹魏重奪天下之時,便是我與他大婚之日,不過一切都完了,曹氏最後的皇族血脈已絕,魏國風流再不可複。我的命是大哥給的,是你殺了竺法慶最後為大哥報了仇。”
任意淡淡道:“我可不是為他任遙報仇去的,殺那和尚,隻是和尚在找死。”
任青媞又是瞪了眼前人一眼,隨道:“我自然知道,你這個人一切都依自己性子來,從不在意他人如何感覺。大哥一直以來唯有兩個誌願,振興曹魏為其一,誅殺司馬氏為其二,司馬氏為你所屠,而如今也是你殺了竺法慶。”
任意放下茶杯,問道:“你是想說,以後你就跟著我了?”
任青媞彆過頭去沒再看他,隻幽幽地道:“我已沒有去處。”
忽聽:“我在想,這一切會不會是你的陰謀?”
任青媞回身瞧來,道:“什麼陰謀?”
任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繼而舉杯呷之,慢慢道:“你明知他們對我出手隻會落得一死下場,但你仍是故意誘使任遙與竺法慶結盟,從而致使他們做出這般蠢事……”
任青媞嬌叱道:“你說我是故意害死大哥的!”
任意淡淡道:“難道不是?唯有這般,我才能幫你除去任遙。如此作為,日後你便能一心留在我身邊。”
未了,任意再是讚歎一句:“好手段!”
與他這段時日相處,任青媞卻也見過這人可怕的一麵,見過這人安逸的一麵,但還從未見過這人如此無恥的一麵!
為與他而相,自己害死了大哥?
任青媞俏臉氣的煞白,嬌軀氣的直顫。
任意笑道:“你此刻可是惱羞成怒?”
任青媞忽然從坐處彈起,縱體入懷。
任意微微一驚時,已是溫香軟玉抱滿懷,他也未曾想到,這女人竟會突然這樣。
“啊!”
小詩剛走出房門就看眼小亭中那兩人摟抱在一起,不由得失聲驚呼道:“小姐你快出來,那妖女終於對公子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