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薔薇夫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美人,那時候的她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溫柔,如此的動人。
那時候的她,穿地是最上乘的綾羅綢緞,吃地是最好的山珍海味,住著乃最華麗的山莊林園;自然地,現在她早已經離開了這些‘東西’,亦是如此,她也漸漸開始後悔起來。
可惜地是,她想回去已是不可能了,自私奔後,江湖上到處是他們的追殺令。
二十年來,他們一直隱姓埋名,而薔薇夫人自追悔開始,心中便有怒氣,怨氣,怒怨之氣!
而這種怒怨自然要撒在孫逵身上!
孫逵在跑,亡命的跑。
他什麼東西都未帶,不單是‘金絲甲’不要了,就連與他相處二十載的妻子,他也不要了。
孫逵已受夠了她的氣,已快被她纏瘋了,如今大難臨頭,如何還會顧忌那個女人,他恨不得那女人早死。
他速度很快,一個人求生之時,潛力與精力總是超出平常甚許……
一路疾本,已出十裡之地,可是他剛跑出十裡地,背脊處就陣陣麻癢,轉而又是一陣如針刺般的疼痛,直如萬蟻咬齧,直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這種痛苦中,他想到了什麼,當即調轉反向,忍住痛苦與奇癢,重新返了回去,來時比去時更快,更疾,更加亡命。
天色不早了,等他回到酒家後,那可怕的女人,那可怕的男人還坐在那,而他的妻子,正跪在他們麵前哀嚎求饒。
孫逵爬了進去,他實在怕的不行。
任意看著回來的兩人,微笑道:“等辦完我吩咐的事,自然有解藥!”
……
冬夜,無雪,有月。
夜色清幽,夜色威寒,一輪上弦月正掛在天邊,寒氣擋不住月色,冬天的明月比秋月更添了一分淒美,一分神秘。
任意躺在一個大木桶裡,正闔著眼目,全身都被熱水浸濕,他雖然能避暑祛寒,但在這個嚴冬天,好好泡在熱水中,仍是件很美妙,很愉快地事。
在他旁邊爐子上還有幾個大銅壺,水已經快沸了,屋子裡充滿了熱氣,水霧繚繞……
如此時候,簡直美使人不想起身,更不想動彈!
若說此刻還有一絲美中不足地話,那就是這個木桶實在太大了一些,一人在這大木桶中,顯得有那麼一些孤單。
任意又成了一個‘死人’了,他幾乎快睡了過去,可是就在他沉沉膩膩,欲夢還醒之時,他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門被人推開了!
任意睜開了眼,迷霧中,他未曾看見邀月那張動人心魄的臉,而是看見了一張青慘陰森,仿佛戴著麵具,又仿佛是本來麵目的臉。
進來的人一身青衣,身材不太高,也不算矮。
這是個陰慘怪異的人,可這人竟有雙最動人的眼睛,和他的臉實在太不相襯。
青衣人緩緩走了進來,他的手上還戴著雙暗青色的鐵手套,鐵手的顏色仿佛還折射出一股青光,看來就與他臉一般,都是這麼的醜惡。
任意問道:“你是誰?”
青衣人歎了口氣,道:“‘武林有七毒,最毒青魔手’,你難道沒聽過這句話。”
任意笑道:“聽過,可你並不是伊哭!”
青衣人明亮動人的雙目微微一閃,問道:“你難道認識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