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室裡,少林七位首座,除去死去的心鑒外,儘數在列。
方丈心湖看了看身邊幾位師弟,又看著堂下的心眉,長歎道:“師弟起來吧,錯不在你,錯怎能在你身上,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少林興許會遭千年大劫!”
眾僧齊道:“阿彌陀佛。”
心眉起身。雙手合十:“多謝方丈,謝過眾位師兄弟的寬恕。”
心湖看向心燭道:“他,真的隻要了佛經?”
心燭點了點頭,臉上也是費解。
心湖苦笑道:“或許他根本瞧不上我少林禪宗武學吧。”
隻聽得門外足音輕起,不一會一道聲音傳來:“弟子一塵,有事稟報。”
心湖啟口:“一塵道來!”
門外一塵道:“飛施主和李探花已下山去了,而……而弟子也為兩位‘客人’也送上了齋菜。”
心湖道:“如此甚好,一塵你好生招待兩位客人,即便他要喝酒,你也下山去買吧。”
沒有立即應聲,仿佛門外之人怔了下,隨後:“那弟子告退。”
“去吧。”
另一邊,東廂房。
任意正挑燈夜讀,邀月俏生生的坐在他身邊。
“想不道他會跪在地上苦苦求你。”
任意笑道:“他的命是龍嘯雲救的。”
邀月問道:“可他應該知曉了龍嘯雲是個怎樣的人,不然他自己也不會被說成是梅花盜。”
任意淡淡道:“他如今也不是為了龍嘯雲。”
邀月道:“那他又為了什麼?”
任意笑了笑道:“為了一個女人!男人有時候為了女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而一個女人為了自己的孩子,同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邀月不禁有些好奇道:“他為了一個女人?那女人為了自己的孩子?”
任意緩緩道:“十年前龍嘯雲故意折磨自己,然後對李尋歡苦苦哀求,最後才導致李尋歡遠走關外,成全他們。如今十年過去,他心愛的女人已為人母,女人若是知道自己丈夫是個什麼東西後,可以選擇離開他。但是女人就算知曉自己孩子不是個東西,也願意救自己的孩子。”
邀月冷冷道:“所以他求你是為了心愛的女人?”
任意點頭道:“不錯!”
邀月瞧著眼前低頭看著佛經的人,目光閃動,忽然問道:“若有一日,你會不會為了我也這麼做?”
任意一愣,抬頭看向邀月,而她冷眸也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
任意悠然道:“我們可沒有孩子。”
邀月俏臉一紅,轉瞬又瞪眼道:“我何時說孩子了?我的意思是:若有一日,我被人製住,你會不會為了我,也……”
任意打斷道:“以你邀月的本事,誰能製住你?”
邀月冷笑道:“自然沒有!我隻是假設!”
任意搖頭道:“那我也不會做出如此丟人之事。”
邀月身軀一顫,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隻是瞬間,眼中那種不可思議與悲痛,變成了怒火,似乎要從眼眸之中噴了出來。
任意瞟一眼,不禁好笑道:“你這是做什麼?若你真被人製住,我自然有法子救命,何須如此卑微求人。”
被他這麼一說,邀月倒是熄了怒,不過卻還是咬著櫻唇,繼續問道:“要是那人武功還強於你,你根本對付不了他呢?”
任意故作驚訝道:“這世間還有這樣的人?”
瞧著他那副模樣,邀月又怒道:“我說過是假設!”
任意淡淡道:“假設也不可能,你若不服,大可找出這麼個人來,看我一掌能不能拍死他。”
邀月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被他氣的胸悶,飄然而起,行了出去。
……
風吹過大地,風在嗚咽。
嗚咽的不是風,或許是人。
李尋歡求到了解藥,雖然隻有兩年的解藥,但至少那孩子能多活兩年,而阿飛並不是求藥來的,可是他仿佛也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