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貞貞輕輕的搖了搖頭,瞥見已醉的搖頭晃腦的小獸,伸手把它接到了壞中。
白衣女也吃了幾口菜,不過餘光總是盯著任意,最後忽然開口問道:“你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任意回道:“什麼話?”
白衣女道:“你說我高麗會亡。”
任意額首道:“若高麗未建‘京觀’,或許還不會如何,但起‘京觀’,簡直是在尋死。”
寇仲咽下食物,插嘴道:“什麼是‘京觀’?”
任意淡淡道:“以屍骸堆積的高塚,意為‘京觀’。所謂戰捷陳屍,不是焚之,便是土掩,築京觀視為炫耀武力。”
寇仲點點頭後,又繼續伏下頭去狂吃起來。
白衣女忽然道:“你究竟是何身份?”
任意笑道:“便是我說了你也絕不會相信,亦不敢相信。”
說著,他看向兩個小子,緩緩道:“能見《長生訣》也算借了你們的氣運,《長生訣》上後兩副圖,各為以‘動’以‘靜’為主,恰好適合你二人。若修煉得法,既可改善你二人根骨,奠定厚實之基,往後學武倒不會限製了你們。”
兩人霎時一怔,手中動作全部停止。
徐子陵不敢相信道:“前輩沒騙我們?”
任意點頭。
寇仲忍著喜意,問道:“那前五福圖呢?我和小陵能不能練?”
任意輕笑道:“你們倒可以自己去試下。”
對於寇仲和徐子陵,他談不上順眼,卻也還不至於令他想隨手殺之。而兩人今後是否會與他為敵,任意更不在意,毫不在乎。
語住,人已起身,在三人呆愣的神情下,渡步離去。
瞧見公子要走,衛貞貞急忙站起,對著寇仲與徐子陵道:“你們兩個今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了,記得莫要去招惹麻煩!”
兩小子點點頭,目送貞嫂離開,眼中也泛起了淚花。
白衣女看著他二人,歎了一口氣,道:“我也該走了,現在天下雖是烽煙四起,但南方仍比較太平,你兩個小鬼最好去南方避禍吧。”
說完,再見兩人雙目放光的看著自己……咬咬牙,狠心的站起身來。
……
主道上,任意自碼頭而去,他此行目的乃是餘杭。
衛貞貞隨在身後,安安靜靜。
前方街道上突然起了一陣騷亂,百姓各自退開,商旅也讓開大道,緊接著一隊身穿禁衛官服的大漢,從碼頭方向疾馳而來。
十五六人各個騎馬,若哪個退慢一步,馬鞭立即抽去。
幾聲哀嚎過後,無一人擋道,所以人都明白,這夥是來自京城最霸道的禦衛軍。
任意也停在路旁目注著這隊人馬,他本走在路旁,此刻儼然沒有其他心念,可他不尋彆人麻煩,有人卻先找來了。
一個大漢無意間瞥見了衛貞貞,隨即雙眼立即放光,拉住馬韁停下。
一聲高笑,衛貞貞俏臉一白,其他人群嚇得紛紛避讓,唯獨任意呆愣的還杵在原地。
其他禦衛軍也停下了,而那大漢雙目閃著凶光瞪著任意,怒喝道:“找死!”
他手一揚,馬鞭高舉。
任意手一揮,掌風破空而出……
鞭子尚未樓下,人已被打的飄掠數丈,勁衣淩風,襟帶飄飄,忽起一陣撕裂之音;飛起的人破碎成布,隨而綻放出一朵血花,隨而爆開了一團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