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綻射,金鐵顫鳴,淩厲的劍光刹那間變得七零八落。
任意信步上前,仿若雅士漫步閒庭,右手飄飄而起,揮灑寫意,手過之處,劍光儘折,寒芒儘熄,一切劍光寒芒,在他輕描淡寫間消弭破碎。
一柄柄長劍不是被斷開,就是被崩裂;一招招絕殺劍法,全在他一揮手後土崩瓦解。
隻在眨眼間,二十三名劍手都被驚退,這人隨手破刃催鋒,既如行雲流水一般的舒暢,亦如揮塵去垢般的輕鬆寫意。
如此武功,如此絕技,何人不驚不懼?!
為首男子驚愕住了,這人根本就未拔劍,他和其他人一樣,都驚的退後畏然。
斷刃灑落一地,而那人仍是整整潔潔,懶懶散散的站在那裡,他臉上既不顯得驕縱,也不無謙抑。
人就那邊悠然踱回場中,淡淡道:“我未帶著殺心而來,勿要惹我不快為好!”
男子雖驚容未去,留有餘悸,但毅然喝道:“無論你是誰,都不得去見夫人。”
此人武功實在太過驚人,若是這樣的人要對夫人不利,他們絕無辦法阻攔,而今隻能暗中通知夫人撤離,他們要做的是拖住此人!
想到這,男子對著身邊武士使了個眼神,可還來不及行動,任意已直直的走來。
武士即可明白,他是要硬闖了。
男子大駭道:“攔住他,快快攔住他。”
斷劍就在手中,劍雖斷,依能應敵,他們再次一擁而上,但這次任意沒有抬手,沒有出招,麵對霍霍寒光毫無動作,唯獨腳步未停,步履不歇。
一股奇異的力量徒生,由體破出。
非是真氣,非是掌力,非是勁氣,而是一道罡風!
罡風比真氣還要充沛,比掌力還要雄強,比勁氣更為銳烈,勢不可擋,沛莫能禦。
眾人隻感一股巨力湧來,猶似峰運嶽轉,根本抗之不可,隻能身形後仰,隨著巨力倒飛出去。
一瞬間彈開了所有的人,而罡風也變得無影無蹤,消弭不見,仿佛就並不存在一樣。
任意看著這些人,搖了搖頭,輕輕的一歎。
他搖頭一歎,一道刀光驟起,直直向他飛來。
刀光來的極快,極準,極為突然,雖隻有一刀,但交織得猶如千刀不儘,數量與來勢仿佛混無止儘。
這當然隻是一刀,可是這一刀中又蘊含著所有刀法的變化。
不僅如此,出刀的部位,落刀的時機,無論是力量與速度,皆是拿捏的精微巧妙。
這一刀劈來,至威至利,無堅不摧,亦然石破天驚,唯有一點缺陷,便是它隻有一刀,僅僅就這麼一刀。
任意微微有些吃驚,他一邊吃驚,一邊伸出手來,自刀光而去。
刀光一閃,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當刀光消散之時,刀鋒就被一隻右手緊緊捏住。
若說這一刀已是精微至極,妙到巔毫,乃神鬼皆愁的魔刀地話,那這隻手便是顯儘了天地變化的微妙,貫通了道境神技的秘密。
刀被輕輕巧巧的捏住,變得沒有任何的威力,揮刀的少女驚的目瞪口呆,比任意還顯得吃驚。
捏著刀鋒,微微使勁,刀來到了任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