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湖水綠的華服,高髻雲鬢,青絲柔順如雲,稍露的肌膚,雪白瑩潤入骨,身量苗條,體態豐韻,麵上覆著一層輕紗,可俊眼秀眉,卻是顧盼神飛,依是嬌媚無比。
無須瞧清容貌,僅是看那雙柔似水般的眼目,既能瞧出她們是母女二人。
任意在打量她時,她也在打量來人。
人懶洋洋的站在那裡,顯得毫不著力,便是腰間掛著一柄如雪如玉的長劍,也顯露不出任何威脅。
算不得英俊,也說不上秀氣的臉上,一臉淡色,微微上揚的嘴角,總予人一種似笑非笑的感覺。
明明看著隻是二十五六的年齡,卻是皓首白頭,兩縷銀絲鬢發垂肩。本是如此不協的一處,契合在一起,似乎變得了無懈可擊,使人既感到他帶點邪異,又顯出與彆不同的氣質。
世上有很多英俊的男子,有很多文質彬彬的書生,有很多氣質不凡的世家子弟,也有很多的江湖豪客,但絕沒有任何人能和現在走進來的人相比。
說不出他的與眾不同之處,可無論任何人隻要瞧一眼,就會覺得他十分特異。
女子柔聲道:“未曾請教尊上台甫!”
任意開口道:“我姓任,單名一個意字,字衡之!”
女子秀眉微蹙,垂首忽然口中輕聲喃喃道:“任意?任衡之……我從未聽他講過這個名字。”
女子低語完,抬頭再問:“你怎會識得那種刀法與我的箭法。”
任意凝視著女子,道:“這是我要你的問題,逐月箭與修羅刀,你母女二人從何學來,而且你二人行功法門,還是‘九息回生法’,你尚且修煉到第六層。”
說著他目光一轉,看向少女,搖頭歎息道:“第三層!”
少女俏臉一紅,道:“你……你,我……我隻是平日事忙,這才沒專心修煉,倘若我好生修煉的話……”
任意淡淡道:“愚笨就是愚笨,何來這麼多解釋?”
少女狠狠一跺腳,驕橫道:“誰要你多管閒事了!”
任意也不理睬她,看著女子道:“‘東溟夫人’單美仙?她是你女兒單婉晶?”
女子美目中閃爍著驚訝,少女卻是驚聲道:“你怎知曉我母親與我的名字。”
任意點點頭,道:“是就好,坐下說吧。”
這人說著,居然真就移步來到中央,直接落座下去。
單婉晶恨得咬牙切齒,可見著母親緩緩走去,她也隻好隨後一起,繼而憤憤不平的坐下。
東溟夫人歎了口氣,柔聲道:“夫家姓雷,望閣下見諒,再未清楚你的來曆前,妾身尚不能透露夫家名諱。”
聽著這話,任意脫口而出道:“姓雷,不是邊?”
單婉晶嬌喝道:“什麼邊不邊,你到底是什麼人。”
任意又是未理睬她,臉色卻顯得有些古怪,有些吃驚。
東溟夫人不明所以,靜靜等待,單婉晶臉寒如水,瞪著這人,似恨不得要瞪死人一般。
任意深深的看向東溟夫人,逐而問道:“你的武功是你夫君所授?”
東溟夫人似在猶豫,最後還是囁嚅道:“不錯,‘九息回生法’,‘追風逐月箭’,以及‘滅世修羅刀’都是他教給我的,不過我母女隻學這三種武功。”
任意自顧自,說道:“看來他也是隻想你母女二人有保命的本領罷了,姓雷麼……怕是雷安那小子的後人。”
兩人聽得不甚其解,但東溟夫人終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閣下既是知曉這三種絕技,那你也是……”
語未完,任意搖頭失笑道:“我不屬十八騎的一人。”
單婉晶眨眼道:“什麼十八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