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歎道:“我也知道不可能,可是聽聞‘天君’的事跡後我方才知曉,原來一個人竟能……竟能如此,這般!哈,根本找不到‘什麼’可以形容他。”
徐子陵輕聲道:“我卻不想這樣的人物再出現,也幸好這天下再無天君。”
魯妙子行在前頭,臉若苦笑,暗忖道:真不會再出現了麼?天下真就再無天君?
……
在竟陵郡的西南方向有大片平原,因有兩河灌溉,此處乃一片沃土,漳水和沮水由平原而過,最後彙入大江。
這裡水源充足,且氣候溫和,肥沃的土地上,自然物產豐饒,即便是如今已至殘秋,沃土上仍有青綠之色點綴,十多大小不一的湖泊宛若明鏡一般,映陽下處處流光溢彩,生機勃勃,美不勝收。
要是往昔,任意或許還有心情欣賞這片盛景,但而下他卻全無心思聽風見色,飽覽如畫般的景致。
自打他踏入江湖開始,甚少遇見什麼煩悶之事,即是早前以為自己命不過三十,他也亦不曾有過多少憂慮煩悶。
可為了尋找戰神殿入口,十幾天時間,無論他是依憑數理,還是觀星推算,均是拿捏不住準確的入口。
他隻差破山石,貫岩壁,力鑿土層,直接拔劍斬地!
三日前,對戰神殿神奇的感應忽然消失,也就是說,戰神殿便在他眼前腳下,偷偷溜走,又是不知了去向……
任意皺起雙眉,神情再無什麼懶散,隻有著一臉不太高興的樣子。
若是家中幾位見著他如此模樣,怕是會看的瞠目結舌。
“你這人,這十幾天來又不知道跑去了那裡,害得人家好找!”
帶著些許撒嬌不依語氣,用那如棉似絮的誘人聲音,婠婠以一個無比優雅的姿態,翩然來到了任意身前。
衣袂飄飄,風華絕代,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約素,一雙瑩白勝玉的纖足在裙下露出。
炫目的絕世容顏上,帶著些許頑皮的笑意,道:“這小壞蛋,還給你。”
皓腕一翻,貂正在她掌中,驀地一躍,已落在了任意肩頭。
任意意外道:“它沒咬死你?”
婠婠微嗔道:“你就這麼盼著人家死麼?我可是請它吃過不少酒,想不到你這人有趣,養的貂兒也十分有趣。”
任意道:“我有趣?”
婠婠嫣然笑道:“自是有趣!公子在王通府上一掌打死了歐陽希夷,而後出現在滎陽當日,瓦崗軍的李密父子與其下四個得力乾將也死在了大當家翟讓府中。如今天下人人都道公子乃我聖門中人。”
說著,她眨動著俏眸,又道:“便是婠婠此時也對公子的身份更加好奇起來。公子行事作風,直來直往,毫無顧忌,卻真如我聖門中人一樣。”
任意問道:“你不認識慕清流?”
婠婠香肩微聳,似是漫不經意道:“他是我聖門第十二代聖君,婠婠也是前幾日返回宗門翻閱典籍方才得知,可為何公子會認識這位聖君呢?”
任意輕歎道:“我若告訴你,我便是兩百多年前的天君,你可相信?”
婠婠聞言一窒,瞪著任意看了半晌,“噗嗤”嬌笑,輕嗔責怪道:“公子若是在不想說,婠婠不再追問便是,何必用如此荒謬的話來敷衍婠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