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見“金槍”梅洵、“齊眉棍”梅天自魔頭左右攻去,也看見了符真與符彥兩兄弟掩到魔頭背後,而郎奉和宋蒙秋兩人,一個出掌切向魔頭脖頸,一個出腿掃向魔頭下路。
晃公錯忍不住想要狂笑,正當他以為他們要得手之時,忽然就看到一幕奇景。
一股鋒摧列折的銳氣,一記動人心神的輕吟,一道宛若夢幻般的劍光。
劍光帶著三分驚豔,三分瀟灑,三分無上,還有一分的不可一世,破空而來。
劍光,在梅洵與梅天麵門陡起,突然消失;在符真與符彥脖頸一閃,遽又折回;在郎奉和宋蒙秋腰腹劃過,一閃倏沒。
這一柄如雪加玉的斷劍,自下而上,後發先至,竟比世間一切武功招數都更快十倍;天下任何武功招數與之一比,都有彆於雲泥,不但沒有比較的必要,簡直就沒了存在的價值。
晃公錯失驚,失神,等他再見著那神鬼莫測的劍光後,劍已“哧”地一聲,刺進了他的咽喉!
劍拔出,鮮血激飛,霧一般的血珠四濺,血霧迷漫了每個人的眼睛,劍光驚飛了每個人的魂魄!
隻一劍,隻一招,隻在刹瞬之間;就在他們還以為魔頭將被他們擊敗了之際,七人被削去首級,劈開頭顱,斬破身軀,貫穿咽喉,七大高手一同斃命!
此景淒絕!亦豔絕!
所有人不禁都打了一個寒噤,場中的人,誰也不敢再動手,這次真沒有人敢出手了,幾乎所有人都想到一個字。
“跑!”
十餘人率先反應,可他們才一動,劍光已至;於虛空中一閃,劍光倏沒。
有人沒動,他以為自己沒動就能活,他以為那人隻會殺那些與他動過手的人,但他一動未動,劍光還是找上了他。
隻輕輕一絞,就卸下了他的人頭。
血漫長空,所有人連眼睛都紅了,直至此刻他們方才明白,魔頭究竟多麼的可怕。
……
曼清院已靜如鬼域,隻有微風輕拂的聲音。
伏屍盈野,赤色一片,血已乾,沒有乾的隻有一滴,一滴血慢慢從劍鋒滴落.劍身又亮如一泓秋水。
任意撫著劍身,溫柔的就像對待情人一般。
人已死儘,沒有死的隻有一人,人緩緩的站在了他身前,緩緩地說道:“為什麼要如此狠辣,以你的武功,你若想要離開,根本無人可以攔你。”
任意看著師妃暄,看著她那沒施半點脂粉,但光豔得像從朝霞中上升的豔陽般的玉容,開口道:“可我若留下,也能將他們殺的一乾二淨,那為何我要走?”
師妃暄美目一闔,輕歎道:“閣下造下的殺孽,實在太重。”
任意笑了笑,接著長劍回鞘,轉身離去……
師妃暄輕扭長秀優美的脖子,彆過俏臉朝那人背影望去,美眸異采漣漣,現出了幾分驚訝,她不明白,那人為何不連自己一並殺了?!
看著滿地的屍首,師妃暄並不覺得是因自己不曾對他出手才活了下來,那為何不殺了自己?以他的武功自己絕非敵手,那為何要放過她?
她想不明白,有人也想不明白。
樓宇上,祝玉妍看著死對頭慈航靜齋的傳人,秀眸中閃出了一抹寒光,轉瞬又消失不見。
“婠兒,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