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忽然笑道:“一劍殺了她豈不是太過無趣了些。”
婠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又一道輕柔嬌媚的語聲響起:“你叫我聖門助他宋家爭奪天下,倘若宋家事成之後翻臉不認賬,又待如何?”
任意回過了身。
臉紗已去,一張充滿醉人風情的俏臉,映入眼簾。
一對秀眉斜插入鬢,本就一雙可令任何男人情迷傾倒的眼眸,再配合她宛如無瑕白玉雕琢而成嬌柔白皙的玉容,誰能不生出驚豔的感覺。
無論是風姿還是美貌,她實不在婠婠之下,且橫看豎看,她的樣貌都隻是比婠婠大上幾歲的樣子,且成熟而風韻的曼妙身段,尤為過之……
任意臉色古怪的問道:“你真是單丫頭的祖母?”
婠婠俏臉緊繃,忽現肅容,她憋著笑意,縱然眼前之人乃是她師尊,是她最為尊敬之人,但聽得此句話,仍是差點沒忍住這股笑意。
祝玉姸銀牙緊咬,胸膛不住的喘息,現出一陣機具誘惑的曲線,她秀眸怒瞪,一副好像要將人挫骨揚灰的模樣。
而任意則一副無事人般,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她一番,還似感歎般道:“便是我在初見之時,也險些被你樣貌所騙。”
祝玉姸忍住氣,冷冷地道:“你說夠了?可是能回答我了?”
任意輕曬道:“你認為他們敢做出這種犯上作亂之事?話既是我說出來的,那宋家自會乖乖聽話。”
祝玉姸冷哼一聲,道:“無論是誰做了皇帝,那他便絕不可能還能忍受你這樣的存在,皇權至高無上,世間既然有了天子,那便不能有你這位天君。”
任意笑道:“你是說,宋家一旦得到天下,那麼他們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會是我?”
祝玉姸“哼哼”兩聲,似是還發泄著先前心中不滿,接話道:“無論哪個成為了皇帝,都容不下你這麼個人物。”
任意像是讚賞她一般,點了點頭道:“可我卻是個例外!正是這世間有我這麼一人,那麼即便是登上帝位的天子,也依舊會小心翼翼,不敢怠慢。”
祝玉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就如此自信?自信世間沒人有辦法能對付的了你?”
任意笑道:“‘行到九垓八埏處,臥看天地壽儘時’,你又怎麼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你不明白,天下也無一人能明白!”
婠婠目瞪口呆,祝玉姸亦是美目瞪圓,一副不可名狀的模樣。
任意看著二人搖了搖頭,繼而不在理會,直徑向著船艙走去。
其實祝玉姸與他說這些,也隻是有些不敢相信那段被慕清流記載的史錄:他從五十萬步卒前出現,以一人,以一刀,直麵五十萬大軍,殺出了一片連綿百裡的赤地伏屍。氐秦因此大敗,苻堅領千餘人馬潰逃,於汝陰城北密林處,斃於天君掌下。
這一著史錄詳細的記載了邊荒驚世一戰的經過,乃當代聖君慕清流親眼所見,亦是他親筆記錄。
可正是如此,祝玉姸才無法相信,相信天君僅憑一己之力,竟能做到如此可怕,可恐之事!
祝玉姸喃喃自語,輕吟道:“行到九垓八埏處,臥看天地壽儘時……難道史錄記載真未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