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空照,天氣晴朗。
晨輝的一縷斜陽正從窗外照進來,照在床前的碧紗帳上。
碧紗帳在陽光中看來,如雲如霧,仿若仙境。
任意坐在床邊,看著躺在軟塌上的人兒……
那種女子的柔弱不勝,從嬌慵無力中又透出如夜下精靈般的無限活力,既予人矛盾相反的感覺,又叫人直感一種無懈可擊。一身素衣白裙,俏臉沒施半點脂粉,似現多餘,腰束絹帶,儘現她曼妙的體形。
任意俯看她橫陳榻上勾魂奪魄的曼妙身軀,最後目光落在她那對純白無瑕的赤足上,輕笑道:“真舍不得給你套上雙鞋子。”
婠婠唔的一聲,悠悠轉醒,一張俏臉在晨輝映照下變得更加嬌豔動人。
睜開美目的人兒道:“人家昨日殺人很累哩!你又吵醒了人家。”
無愧被正道人士稱之為妖女的人,能把殺人一事說成如一件簡單力氣活一般,倒也與魔頭相配,簡直天生一對。
任意笑道:“你若武功再高幾分,自然不會這般累,要是能與我一樣,那殺人便會與‘累’字變得毫無瓜葛。”
婠婠把嬌軀挪開少許,纖手拍拍騰出來的半邊軟塌,柔聲道:“任郎沒睡吧,你也稍息片刻,暫作婠兒的枕邊人不好麼?”
明知她在作弄自己,任意差點都想這麼直接躺下,但還是說道:“起來吧,今日天氣不錯,陪我去遊河不好麼?!”
婠婠美目深注的打量他,似乎像從他臉上看出一許迫境窘樣,可惜並不如願,無奈笑意盈盈的道:“好吧,都依你!”
婠婠雙手輕按床榻,飄離而起,落到床旁,然後一轉身便倏忽消沒在內室珠簾中。
聽著她更衣所帶出的些許響音,任意搖頭,無奈一笑。
隻聽婠婠嬌柔婉轉聲音遙傳回來,像柔風般吹進他耳內,如絮如棉般,嬌媚道:“任郎不進來幫幫人家麼?”
問是如此,可還不待人響應便又聽她道:“哎呀,已經好哩,不用你進來!”
說著,人又如風一般飄然而出,來到了任意身前。
素衣白裙已然不見,換了一身簡單的杏黃長裙,可是其天然美態,仍叫她傲視群芳,超然於俗世之上。
“走吧!”
……
從掖庭宮北門出來是玄武門,平日裡玄武門守衛肅立,深長的門道有著數千人把守。
而自任意入宮後,皇城內就再無一個守衛。
今日的玄武門雖依舊空落落的,但卻有兩人站在高牆對立。
等任意二人來到玄武門時,婠婠立即驚呼出來:“是祝師與石之軒。”
她剛一驚呼,上築兩人瞬間動手!
石之軒雙掌翻飛,嘴角含著一絲微笑,仿佛是一種見招拆招泰然自若,但麵對祝玉妍出手就變化無窮的掌影,神色忽又凝重起來。
祝玉妍拔身而起,一個掠起,身形直抵三丈高空,頭腳轉換,雙掌朝石之軒頭頂按去,厲叱道:“要不是你的無能,我聖門多年來怎會被佛門所欺,就憑你這無能之輩,還想再統領我聖門,簡直做夢。”
她的話確一點無措,在刀未丟失之前,魔門勢力遠不是佛道兩門可及的。
石之軒雙手硬接這雙掌,隻聽“砰”一聲巨響,足下石板四分五裂,後力不絕,雙足竟仍深陷土層。
祝玉妍應拳後,再一個斜掠飄飛,落足遠處五丈之外。
石之軒運氣脫身土層,翻掌掌去身上塵土,大訝道:“你使的不是天魔大法,而且你功力精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