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望著他,又問了一句:「你還未告訴我,敗究竟是種什麼滋味。」
獨孤劍目露怒火,厲喝道:「小子找死!」語落,他劍指隨手一指,劍氣自指尖迸發爆射,劍氣如飛矢般向人疾射而去,鋒銳無比,切金斷玉。
青年未動,就好像根本動不了,似乎被驚呆了一樣,不僅青年未動,就連他身旁的兩個千秋絕色的女人,也沒有動作。
淩厲的劍氣直襲麵門,但就在咫尺距離,劍氣忽然消散,既如一陣輕風,不過拂動了些許發絲。
獨孤劍怔住了。
任意搖頭,失笑道:「你歲數不小,性子卻火爆的很,不過三言兩語就對我出手。要是往日有人敢對我如此無禮,我定會取其性命,不過如今我並不想多造殺戮,而且此次來見你也未有殺心。」
直到這時,獨孤劍方才認真打量來人……
一襲白衣,找不出一點汙垢,看不出一點褶紋,腰間懸著柄長劍,劍鞘銀白;獨孤劍看向了他的臉,蒼白的臉,神情很祥和,態度也很斯文,這人看來倒是像個病弱書生,但一個病弱書生絕接不住他一劍,世上更不該有人像這人那般,不挪不移,亦不抬手就接下他一劍。
這是一個邪異的人,獨孤劍眉頭微皺,忍不住問道:「你是誰?」
「我名任意。」
「任意?」
「對,任其所意的任意!」
「任其所意……任其所意……好個任意,好個任其所意!」
獨孤劍揚天長笑一聲,逐而問道:「你不知失敗是何種滋味?你難道從未敗過?!」
任意微微頷首。
獨孤劍愕然,忽然愣住,他看著這人的臉;在他臉上獨孤劍沒有看見歡愉,沒有看見滿足,沒有看見自得,他臉上隻有如死水般的平靜。
未逢一敗,難道不該誌高意滿,不該自鳴得意?
任意見他露出不解的樣子,輕曬道:「我原以為你會明白,想不到你也不懂!」
獨孤劍心高氣傲,聞言頓覺受了莫大屈辱,不禁喝聲道:「你說老夫不懂?」
任意搖頭曬笑道:「世事唯有‘不可得"方為最最珍貴,任何事物太過容易得到,誓必不會被珍惜。橫行於世而未逢一敗,這固然是件值得驕傲之事,可無敵於世而求一敗不可得,卻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這種道理你居然不懂?!」
聽完他的話後,獨孤劍身形已忍不住開始顫抖。
他又看向了那人,看見了他的劍,仿佛明白了什麼,大聲問道:「你來找老夫就是為了求得一敗?」
任意失笑道:「你太高看自己了,這種事你怎能做到!」
從未有過的屈辱,比無名帶給他的屈辱還勝過百倍、千倍……
隻聽「嗆」一聲,劍光掠起,無雙劍已然出鞘。
劍光一閃,劍氣霎時縱橫,僅一劍,僅第一劍,獨孤劍聖已使出了「聖靈劍法」的「劍十八」。他縱橫江湖四十餘載,在敗給無名之前,從未使出聖靈劍法的劍十以上,今番遇著眼前之人,羞憤出手,定要將一切屈辱悉數奉還。
劍十八亦如其名,一劍揮出既十八道淩厲劍氣,劍氣交織成網向任意籠罩而去。
邀月與婠婠都退了,但任意未退,站在原處動也未動,弦音劍也仍未出劍鞘。
乍出手已是霸道無倫的劍十八,對方卻猶未出劍,隻待劍光迫近,劍氣淩人之時,隻聽得「叮」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