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三人都在這個時候全沉默了下來。
一個連魔都無可奈何,更不將任何事放在心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人,誰又能如何?
……
江湖已經安逸太久。
數年間,江湖未聞什麼後起之秀,未聞什麼高手對決,安逸了數年時間,但安逸的江湖在這半年裡卻發生了三件大事。
山海關一役,天下會大肆擴展,以及當下「達摩之心」重現武林。
任府在杭州城內也可謂聞名整個杭州,無論其所展現的財力及神秘,但小小的杭州任府並不被江湖武林所知悉。而今,不過區區數天時間,杭州任府之名,盛傳天下。
搖椅在前後搖動,無風自動。
任意懶洋洋的躺在搖椅上,迎著殘秋最後的溫暖,似乎連骨頭都散架了。
一隻手,兩根指,撚著粒葡萄送到了他咀邊,隨著搖椅突然停下,他張嘴吞咽了下去。
這是一隻美麗的手!
世上無論多美的手,多少都有一些缺陷,有的膚色稍暗,有的指骨太粗,有的指上有繭,有的手指略短,有的手掌太厚,但這一隻手美的竟是毫無缺陷……
既如一塊經神乎其技雕琢後羊脂美玉,沒有雜色,柔嫩纖細;這隻手,本已絕美,但這隻手的主人,更令人目眩。
體有奇花幽香,風儀美清豔異,氣息麗華難言,眸中粼粼光彩明亮,櫻唇嬌豔極其動人,肌白勝似妖雪,盈盈腰肢可握,身段曼妙豐腴,她身上每一分、每一寸都仿佛齊集天下至美的妙態。
她整個人都仿若如瑩玉塑,足可叫天下所有女子為之豔羨、嫉妒,也叫足可叫世間所有男兒為之迷亂,神醉。
易筋洗髓,脫胎換骨,邀月更美,更豔了!
「你自己沒有手麼?」
雖聽著有些怨念,似是不滿,但一粒粒葡萄還是送到了咀邊。
任意舒服的哼出一聲鼻音:「有你這雙手在,我的手要來何用?」
這糊弄鬼一般的話,卻叫聽著的人,有些欣然,有些甜蜜,但她還是板著臉冷冷道:「既然無用,那你為何不剁掉。」
任意又哼哼了一聲,應著道:「我沒了雙手,是不是以後你來喂我用食,你來為我擦身,你來為我梳頭,你來為我更衣,就連三急我要上茅……」
沒說完,邀月已喝道:「閉嘴,不許再講。」
任意悻悻地沒再說話,但卻沒閉上嘴來。
看著那張又張開的嘴,邀月怒道:「手沒斷就自己動手。」
這麼說著,也真收回了手,沒再‘伺候"下去。
天上地下,他若不想動,沒有人能逼他動彈一下,所以他仍是那般躺著未動,但桌上的那串葡萄卻自己動了起來,飛起一粒落入口中。
邀月瞪著這人,感覺好像他又在與自己作對,有意要氣自己一般。
「任郎,你能來下麼?」
不見其人,卻有其聲,一道輕柔婉轉,如同勾魂魔咒般的女聲從不遠處的廂房裡,輕飄
傳來。
是妖女的聲音!
還未等人應話,人也還未站起,邀月就自己先站了起來,怒道:「不許你去!」
任意睜開了眼,望著她道:「要不,我先去看看婠兒,晚上再去你房內尋你?」
邀月瞪眼瞧了他半晌,一字字道:「你若敢去,以後休想再踏入我房間半步。」
任意站起了身,轉身就走,邊走邊道:「我要去你那,你也攔不住我。」
衝著那離去的背影,邀月氣的狠狠一跺腳,突聽莊外傳來一陣雜亂的吵鬨聲,美的驚心動魄卻已布滿寒霜的玉容,忽然泛起凝如實質的殺氣。
人影一閃,翩如驚鴻,自外掠去!
而在莊子大門外,一個六十多的老和尚憑著一雙鐵拳,將三十幾個武林人士打的倒地哀嚎。
他們本來可以不用一死,但他們今日的運道差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