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陽光還未有七八月那般毒辣,綠意盎然的江岸與天空的紅日相互呼應,勾勒出一幅寧靜致遠的畫麵。
這是艘精巧的三桅船,潔白的帆,狹長的船,既有堅實與華麗,亦有迅疾與安定。
任意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似乎有些倦意,但他那雙眼睛卻又那般清澈,從他眼中絲毫看不出疲憊,如雪一般的白發落在肩頭,宛若流雲,不染雜色。
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後,他又繼續了手上的‘工作"。
他左手拿著人像,右手伸出一指,指鋒比刀鋒還銳利,在人像上雕琢,木屑紛落……
邀月冷著臉坐在他身前,但又好似沒那麼冷,星眸閃爍泛起一絲好奇的光彩,秀長的玉頸拉直略有前傾,像是想要伸長脖子眺望,愈看清被雕琢的人像一般。
她明明真的很是好奇,可又忍住好奇心道:「你好了沒有。」
輕柔而嬌美的語聲,帶著一絲不耐,卻更多是急切與些許激動。
任意澹澹道:「莫要著急,要是不小心劃破了你的臉,到時你又要怨我。」
秀長的玉頸縮了回來,邀月抿著薄薄的櫻唇,再不敢說話,甚至動也不曾再動一下,似乎就真怕他指鋒一不小心,在人像臉上留下道疤痕。
她不動之時,也確實太美:腰可盈握,手如纖雲,身上更是香氣撩人,冰膚玉滑,明眸皓齒,眉如新月,絕世容顏銷魂蝕骨,讓人望而失覺。
她不僅有仙子般的容顏,更有妖冶豐腴的骨肉,豐盈但不見肉,纖美而不見骨。
邀月一動不動的,隻能望著任意那張臉。那張臉並不如何豐神俊朗,他嘴角總帶著遊戲人間的趣味笑意,讓那張臉看起來飛揚灑脫,特彆在他凝神一絲不苟認真做著件事情的時候,這張臉充滿了一種逼人的魅力。
「好了,給你!」
邀月忙接過人像,星眸微轉,仔細打量……
這木雕的人像,她輪廓與線條看來是那麼栩栩如生,她看起來就像活了一般,無論是發絲還是衣衫,都集儘優美,集儘靈動。在那指下,仿佛給人像帶去了生命與靈魂,人像仿佛不像件死物。
但,人像的頭會不會太大了一些,身軀隻占人像大小三分其一,頭足足占了人像大小的三分之二,雖然不是很難看,甚有一點可愛,但怎能這樣!
任意眨著眼,問道:「不喜歡麼?」
邀月氣好似沒那麼氣,喜也不是很喜,隻能冷著臉道:「你成心就要與我作對麼?」
任意笑道:「如此俏皮可愛,我可是雕刻的十分認真。」
想直接將人像捏碎,但好像有那麼點舍不得,邀月板著臉,望著他道:「你重新給我雕刻一個,這個不算。」
任意連忙搖頭道:「不雕了,我已累啦。」
這家夥曾一口氣殺了幾十萬人,那時不累現在說累?
邀月咬著櫻唇,死死盯著他……
任意又眨了眨眼道:「除非,除非你幫我揉揉肩、捶捶腿,到時莫說一個,十個八個都不成問題,雕刻出你不同姿態,定與你一模一樣。」
竟想讓自己這般伺候他……
邀月咬牙切齒,一字字道:「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