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一愣,晶瑩通透的玉頰氣的通紅,跺足嗔道:「死任意,壞夫君,你敢取笑我。」
……
車隊一共百匹對子馬,有五十輛馬車,運送著無數絲綢、瓷器、書畫以及封箱的金元,隨行兩百多名護衛來到了杭州。
為首一人穿的不倫不類,帶著一頂高帽,手拿蕉扇時不時扇著風,而在他身後除了車隊還有二十名吹鼓手一路吹唱,要不是沒有花轎旁人還以為這是迎親隊伍。
見著如此另類的車隊,城裡百姓無不頓足觀看,麵色狐疑。
文醜醜用他那仿佛被人掐住脖子的嗓音,嚷道:「快點,快點,馬上就到地了還磨磨蹭蹭,回去小心幫主把你等腦袋給擰下來。」
隨行護衛雖對其人十分不屑但也不敢反嘴,隻因這位乃天下會「大內總管」,即便他是不通武功的飯桶一個,卻也無人敢與之嗆聲。
一行車隊在城內蜿蜒而行,過得半個時辰功夫,他們終於來到了西湖畔的任府。
府邸外一個老仆正拿著掃帚掃著府前一片空地,明明地上未有落葉、穢雜,可他仍是掃塵,仿佛有著無儘汙穢與罪孽般。
來過杭州到過任府門前的人都是知曉,在任府門前永遠都有著一個打掃的仆人。
望著豔陽下金燦的「任府」二字,文醜醜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眼前這裡十五年來可是武林禁地,而自己所站之地曾經也是被血給染紅的赤土,要不是迫不得已,自己絕不會靠近此處。
稍定了下神,文醜醜很是彆扭的笑臉,上前道:「在下乃天下會管事,此來是奉我家幫主之命求見尊者,還請老人家為在下通傳一聲。」
法智不響、不應,好像沒聽見一般,仍是我行我素,掃除著地上塵埃。
未了,他再重複一句,可得來的仍是不響、不應,文醜醜臉色一扭,這老仆不理會他又該如何是好?
轉頭望向任府敞開的大門,文醜醜幾乎要哭了出來,這地方他打死都不敢踏入,可不踏入未能完成雄霸的吩咐,他也必定一死。
也正當他急的額冒細汗時,一條筆直而堅實的秀腿從門裡邁了出來。
輕裾隨風,羅衣飄飄,卻是皓腕約金環,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玕的風四娘迎了出來。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這戴著頂高帽子,扇著焦扇,抹著小女兒般的腮紅,笑的跟哭似的人後,逐而目光掃向了排如長龍的車隊。
風四娘雙眼放光道:「這些都是送到我家的?」
文醜醜連忙接話道:「對對對,夫人慧眼如炬,一下就瞧明白了,這些乃是我家幫主命小人送來的禮品。」
風四娘撫掌笑道:「那我們就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
本就話還未講完的文醜醜怔住了,哭喪著臉道:「夫……夫人,其實小人還有話要講,我家幫主此次命小人前來,除了送禮外還想請尊者來我天下會與我家幫主一聚。」
風四娘也怔了怔,回道:「他活膩了?」
一句話差點嚇得文醜醜跪了下來,趕緊應道:「夫人莫要誤會,是雄幫主想邀請尊者共享‘武林至尊"之寶位,所以才有此邀約、」
風四娘美目盯著人瞧了好一會,忽地格格嬌笑道:「好了,我會告訴那死人的,你們回吧。」
瞧著她那副靠不住的樣子,文醜醜還欲說兩句,卻是見之這位夫人朝著老仆吩咐「把東西收進莊子」後,便步進了府邸。
人僵立在原地,不知該不該就如此回去複命,可在此久留與回去複命間做出抉擇,文醜醜還是很明智的選擇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