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暴怒,心中那團邪火再難以仰製,湧起的滔天怒意叫他再顧不得什麼‘大局’,隻聽他怒喝道:“給朕殺了他,給朕現在就殺了此賊。”
令起,殺聲立出,一時蹄聲震耳,呼聲震霄,大軍齊出。
人不在退,卻反而進之,以一人竟直麵一軍!
數萬大軍的軍勢他宛若無物,如此驕狂,如此瘋狂,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李淵、蕭瑀、陳叔達、封德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仍沒有退,亦不曾停,然後勁風利嘯,千名箭手發箭,千餘疾箭銳射。
漫天飛羽如風雲蓋頂,隻待疾箭既臨,隻等銳鏃既落,任意終於有了彆的動作。
他的右手自左腋下握住了劍柄,一道劍光掠起,一聲輕吟伴飛!
這一劍,極快、極速、極為簡單,但這一劍卻是世間最強、最妙、最為厲害的一千種劍法中所有的精華與殺招!
一劍本是一千式,可又突破一千式,形成了第一千零一式。
劍光一閃,僅是一閃的劍光,在劍光一閃過後,所有人都看到一幕奇景。
宛如疾風驟雨般的利箭在崩斷、在裂開、在破碎、在飄飛、在零落。
他隻一劍,隻一招,僅在刹瞬之間,便斬儘箭矢,破儘箭雨,落儘箭鏃。
箭如雨下,這一劍,驚天動地,神鬼俱驚。
這是世所未見之奇景,亦是世所未見之可怕。
任意一步抬起,一步落下,人忽然出現在禁軍軍陣之中;劍破空,劍急嘯,劍綻出殺人的鋒芒,人迸出驚豔的血花。
劍鋒微微一動,人已絕去生機;劍光輕輕一閃,人已分開兩段。
劍刃所過之處,所有禁軍士卒皆被人首分離,僅是十息時間,百丈方圓變成屍橫遍野,難以落足。
而劍鋒未止,劍光未歇,唯血雨飄落,血霧彌漫。
李淵高居馬上,在見著如此可怕的一幕,如此可怕的一人,心中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隻聽他大喝道:“出宮,快護朕出宮。”
人翻下了馬,馬踩踏著人,隻見馬踩人翻,隻聞呼聲震天。
任意一直前行,沒人攔他一攔,阻他一組,因為已沒有人敢在他身前,已沒有人敢擋他去路。他身前身後,左右四周,士卒退避,大軍散逃。
十息,殺的數萬人膽寒;十息,敗之數萬人大軍。
神也?鬼也?
李淵被嚇哭了,堂堂的唐皇被那個人真就嚇哭了出來。
他身邊除了韋侍人、陳叔達、蕭瑀、封德彝等四人,還跟著一眾親衛,一行人馬從東宮宮道逃出,然後他們來到了太和殿前。
水霧迷眼,在水霧之間,前麵仿佛有一條淡淡的人影。
來人一襲白衣,一首白發,他手裡好似還握著一柄劍,一柄斷了的劍,一柄仍在滴血的劍!
李淵忽然看清了這個人,沒有人能形容他看清來人時心中的感覺,那是一種神奇的,無法形容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恐懼。
李淵停下了腳步,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
臉色慘白,臉色慘變,他如此說道:“你要殺朕?!你……你敢……”
語聲陡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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