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煞有其事,其作態也仿佛真是如此一般。
任意神情古怪的看了她許久……
星眸微轉,婠婠美目一眨一眨的也凝視過來,俏臉露出些許迷惘的表情道:“婠婠說錯了?”
任意被她那模樣弄的有些好笑,搖了搖頭道:“沒有,你說的對,我此生最是厭煩旁人廢話,要是誰敢與我多說廢話,我便要殺之肅清。婠婠此舉乃是保他一命也!”
一番話亦是如她那樣說的煞有其事,婠婠紅暈雙頰,神色之中帶著三分薄怒,以及七分靦腆,最後嬌嗔的瞪了任意一眼,拉著人向內宮走去。
片晌之後,花園之中。
這裡沒有屍首,沒有猩豔,但仍有百花齊放,還多了一處小池與遮陽避雨的涼亭。
小池邊,涼亭間,任意正喝著酒,賞著花;一位嬌柔妖媚的美人兒陪坐在一旁,為其斟酒遞杯,溫柔如小妻子般,服侍著自家慵懶無力的郎君。
任意身前站著一個男人,他不是裴矩,因為他的容貌已變成了‘邪王’石之軒。
石之軒已不再年輕,可他的英俊奇偉,容貌似乎比李淵還少幾歲,若不是兩鬢斑白,他仿佛好像隻有二十來歲。此時他的眼神早沒有了惘惑,沒有了彷徨,沒有了早前的不可置信;有的則是熾熱、激動,以及難以收斂的振奮。
任意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現在好像明白了。”
石之軒點點頭,語聲略有一些高亢的微顫道:“明白了,我已全部明白!”
任意頷首問道:“你是慕清流的弟子?”
石之軒緩緩的點了下頭。
任意又是問道:“他可還在人世?”
石之軒沉聲道:“師尊於四十一年前初夏,離世;在師尊大限將至時,方才傳我妙韻刀,提及他當年與天君的往事。”
任意微笑道:“可你卻把我的佩刀給遺失了。”
石之軒老臉一紅,鄭重道:“我定會取回妙韻刀。”
任意仍笑道:“何須你幫我去取。”
石之軒成就非凡,又是聖門聖君,統帥聖門兩派六道,可被眼前之人教訓,亦不敢有半點發作。在見著此人拔劍後,他已經明白,此人正是當年那位威蓋天下,令世人為之膽寒的天君。
那位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天君’任意!
看看了石之軒,任意忽然長歎了一聲,慢慢說道:“昔年你魔門墨夷明在北方輔佐冉閔奪取帝位,又遣使南方想與晉室聯手共驅胡虜,若非當時晉室無能,墨夷明早兩百多年已叫魔門大興。在他其後,他的弟子向雨田比之師來,還尤為過之;魔門弟子一生以振興魔門和破道成仙為畢生所願,墨夷明離振興魔門尚且差之一步,可向雨田卻抵達了破道之路。他雖秘族秘人,非我族類,但經百年苦修,最後成就古今往來,自廣成子後,第二位破空而去者。再有你師慕清流,他一樣乃驚才絕豔之輩,其資不在向雨田之下,隻是為振興魔門,心有牽掛,耽擱了破道之路;縱然如此,昔年慈航靜齋與淨念禪宗亦被他所統帥的魔門,抑遏的不敢入世。”
任意說著,搖頭又是一歎,繼而幽幽道:“前乃絕才,後為庸人。”
這亦如長輩說教的話,雖讓石之軒一時不適,但也令他臉帶愧色,垂首道:“後輩子孫無能,未達前輩高度,實乃我當下聖門弟子有愧先人。”
任意平靜道:“我一生未見敵手,朋友亦是甚少,而你師慕清流乃是我之故友。當初我既然承諾過他自然會辦到。不過並非是我統帥你魔門,魔門如何,你與祝玉妍自行商議。”
石之軒鄭重道:“我明白了。”
任意道:“你可以退下了。”
石之軒抱拳道:“石之軒告退。”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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