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道:“最後圖錄‘破碎虛空’乃一式招法。”
婠婠愕然道:“是武功招式?”
任意點頭,淡淡道:“萬事萬物都有一道枷鎖!生老病死,花開花落,都遵從著自然法則;人是人,樹是樹,死物是死物,活物是活物,縱然天地間有什麼異花瑤草、靈獸奇人,均擺脫不開自然法則的束縛,這便是那一道枷鎖,而‘破碎虛空’既是解開這道枷鎖的秘鑰!”
祝玉姸黛眉微蹙,轉又看向他,問道:“你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你破開了這道枷鎖?”
任意頷首道:“可以這麼說!”
祝玉姸驚歎道:“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任意笑道:“我自創功法‘渾天訣’,比之戰神圖錄可說尤為甚之,戰神圖錄能做到的事,我為何做不到?”
祝玉姸啞然,她並不懷疑眼前之人是胡亂吹噓,這些日子她親眼見識過“天君”之能;三大宗師如稚童,五萬大軍如草絮,武功身法如仙訣……
可是她不明白,這人究竟是如何修得這一身驚天本事,就算是翻閱古籍,尋遍古今所有的奇人異事,世間也絕沒有一個像“天君”這般的人物。
祝玉姸美目深望,神色間儘是不解的詢問之色。
任意道:“你不懂?”
祝玉姸搖頭。
瞥一眼婠婠,見她也是一臉好奇,任意平靜道:“我幼時就異於常人,五歲拜入道門學藝,十二歲就將宗門所有武學儘數學成,不僅是融會貫通,還可以加以改進和完善。說起來,任何武功招數我其實都一學便曉,一懂立精。那些什麼天下少有的‘武學奇才’,與我而言不過儘是蠢材,他們苦學五年方成的武功,我僅須三五七日,他們窮極數十載也學不成的武功,我不過區區數月即可練成。”
兩人聽得,已經徹底呆住。
任何人習武練功,講究的都是堅持不懈,勤學苦練;正如他所言,縱然是天下少有的武學奇才,亦不能逃脫“苦學”之理,可是他那“三五七日”,“區區數月”,實在是叫人無法言語。
半晌,婠婠才道:“所以在任郎眼中,世間習武之人真就是些蠢材?”
任意笑著點頭。
祝玉姸由衷道:“怪不得你會是‘天君’!如此驚人之資,著實……”
任意打斷道:“或許就因為我天資太過駭人,以至於十二歲那年便患上了不治之症,這興許就是老天容不下我這號人。”
婠婠驚道:“不治之症?”
憶想當年,任意也歎道:“未老先衰症!患有此疾者,無一能活過三十。自我十二歲那年患上‘未老先衰症’群醫束手無能後,我便再無心思習武練功,轉而自行學醫,六年時間我閱儘天下醫書古典,可均不得治愈之法。自知命不久矣,我便決定讓自己餘下日子過得逍遙自在一些,對人對事,再無任何顧忌,但凡能叫我開心的事我便會去做,但凡令我看不過之人我既會殺。”
聽到這,婠婠與祝玉姸已經明白了,他的處事之所以會這麼恣意無忌,正是因為“未老先衰症”所致!
任意續道:“我其實隻求一死!隻是可惜,那時無人可以殺我,以至於我武功越來越高,天下人對我也愈加無可奈何。不過也正因我武學修為越來越深,繼而讓我終於尋到了治愈‘未老先衰症’的辦法。以神功護體,再借藥力護住心脈,進入生死邊緣,己身融入自然,感悟天道,進窺天人。”
婠婠聽了他講述自己從前,猛然發現,這不正是應了他那段留字?
餘五歲習武,十二歲小成,弱冠前橫行天下,與世為敵。三十前進窺天人之道,於天地寰宇間,遂再無一可抗手之輩。
就在這時,從大殿之外,忽然春來一聲巨吼!
不是人聲,而是獸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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