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飄落,來者是名在三十許間,容貌甚是俊偉秀氣的男子。
他衣著極其華麗,不僅衣畫裳繡乃日、月、星辰、山、龍,華蟲的龍袍,他更是頭頂通天冠,手持黃金劍,襯托得他出得一身天子皇氣,彩麗無倫。
逍遙教教主任遙,實乃是三國時期曹魏的後裔!
看著來人這龍袍加身、珠光寶氣的打扮,就知此人便是任遙。
任遙站在他身前兩丈許處,唇邊現出一絲笑意,忽然舉手施禮,柔聲道:“天君邊荒一戰,舉世震驚。逍遙帝君任遙,見過任兄。”
任意瞥了他一眼,那一眼,隻有一句話可以形容:
目中無人!
然後所有人都聽見一個字。
“滾!”
那本滿是和善的臉瞬間僵硬,那本滿是笑容的笑意一瞬斂去,任遙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很是難看,難看到了極點。
他不僅一直自命不凡,還自視甚高,因為他是曹魏的後人,他是逍遙帝君,他是真龍天子,他乃天下正統的帝皇。
以他看來,眼前之人是欺君,是違逆,是大逆不道。但任遙並沒有拿下任意問罪的膽量,他自知眼前的這位‘年輕’公子,究竟是多麼可怕的存在。
可惜,他未開口,那十名武士卻先動了。
或許是任意太不留餘地,又或許是‘君辱臣死’等原因,十名年輕武士齊喝一聲“大膽”,便一同拔劍,一同出手。
他們無畏,他們雖知天君之名,卻不知天君之能。
任遙暴喝:“住手!”
來不及了,劍已收不回來。
十柄劍忽來忽去,十柄劍變化精微,十柄劍直刺任意周身各大要穴,他們拔劍,揮劍,出劍,霎時劍光漫天,劍如閃電。
任意一臉淡然,恍若死水寒潭,白馬過隙之間,抬掌輕啟,卻猛然按出,掌按虛空。
沒有任何言語可形容他這一掌的威力和可怕,毫無花巧的一掌,仿佛已顯儘了天地微妙的變化,貫通了道境仙界的秘密。
在這一掌之下,劍光忽碎,碎成了千百片,漫揚在空中。
十名武士身子一顫,繼而麵色慘變,如同斷線的紙鳶,於狂風暴雨中倒卷亂飛,難以自已。
任青緹臉色驚變,不敢異動。
任遙臉色駭然。
而任意沒有說話,依是那一臉淡色的看了他任遙一眼。
又是那樣的眼神,這次任遙臉上來不及變化,這一眼後他就是退,顧不得馬車內的曼妙,顧不得不敢動彈的任青緹,他疾退,退得極速。
一眨之間,他已退出了三丈之外,但還是不夠,遠遠不夠,一抹死意在他心頭,一抹比死亡還可怕的恐懼仍沁遍他的全身,他仍在退,越退越快。
然而任意並沒有動,仿佛是要放過任遙,可正當所有人這般想時,人微微晃身,身形失去實質,化作一道淡不可察的輕煙。
十餘丈外,任遙瞧見了一道淡淡的虛影,他一聲怒喝,連忙止住身形。
他知再退隻能一死,再退十死無生,他唯有殊死一搏,搏出最後生機。
“錚!”
以黃金鑄為劍柄的寶劍離開鑲嵌夜光珠的華麗劍鞘,金劍疾吐而出,化成漫空點點驚芒,如暴風雨般往任意灑去。
他一出手卻有十劍,每一劍都有幾十般變化,這是他最厲害的劍招,這是他迫出全身功力後的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