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石桌上。
漆黑的刀鞘,漆黑的彎刀!
任意緩緩道:“妙韻就留在你聖門吧,而今後的荒城,便交由於你了。”
慕清流奇道:“任兄是想荒城一直佇立於世,縱使天君不在,即便百年過後,荒城依舊還是這個荒城?”
任意微笑搖頭道:“我隻是不想燕雲十八騎因我而消。”
慕清流苦笑道:“世事難料,人心更難揣測,很難!”
任意看了眼紀千千,隨即她便從小詩手中接過六本書冊遞了過去。
慕清流詫異看了他一眼,隨而接過一看:九息回生法、斷岩碎風槍、追風逐月箭、滅世修羅刀、疾風掠影步、冥煞厲獄陣。
慕清流吃驚道:“這是‘燕雲十八騎’所修煉的功法?”
任意點了點頭,道:“槍法,刀法,箭法,身法,陣法,以及內功修煉之法。”
慕清流凝視著手上書冊,久久不語……
這或許對任意來說,不算什麼,可這六本秘籍對天下練武之人而言,卻直如世間秘寶。
倘若散落各處,足以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如神如魔,燕雲十八騎……
一番感慨後,慕清流長歎一聲道:“任兄能信任慕某,慕某心中甚欣!我能答應你為燕雲十八騎留下傳承,可一旦慕清流百年之後……”
任意笑道:“而後你便交給向雨田即可。”
慕清流驚道:“任兄已見過他了?”
任意頷首道:“道心種魔大法的上卷,我已抄錄了一份。”
慕清流灑然笑道:“世間好似真沒你辦不成的事。”他說著,從身後卸下包袱,隨後放在石桌上。
紀千千看了看任意,隨即取下包袱,遞給了小詩。
慕清流忽又道:“向雨田在任兄眼中,是怎樣的一個人物?”
任意端起茶杯,淺酌一口,緩緩說道:“我初見他時,便不經意間,拿你與他作為比較。與我看來,你二人的才智、天資,都十分相近。可是你因為宗門所累,而他卻無這般責任與牽掛……如實而言,向雨田日後成就,或許可為你聖門第一人。”
他本也是為驕傲自負的人,隻是因與任意相識,早早放下了些許驕傲。
但聽得任意一說,慕清流再次吃驚道:“任兄似乎對我這位同門十分看好。”
任意微笑道:“當今天下,能成就日後破空而去者,我僅看好兩人,而向雨田便是其中之一!”
慕清流愕然,繼而道:“另一人是孫恩?”
任意道:“對。”
慕清流仰望星空,籲一口氣的悠悠道:“若是旁人所言,慕某定然不信,可話從任兄口中而出,慕某卻毫不懷疑。”
任意輕笑道:“你若一心專注武道一途,未嘗不可成就破碎虛空。”
慕清流搖頭歎息道:“我身為聖門聖君,自要背負宗門之責,縱然如今不是我聖門複興最佳時機,我也須好好掌控聖門各宗。”
任意幽幽而道:“你卻也可惜了!”
慕清流啞然笑道:“今生能與任兄相識相交,慕某已是甚慶!能見著天君威世,慕某亦然心中甚喜。”
任意看著他,沒有說話。
慕清流忽然問道:“任兄與孫恩一戰後,是否就要離去?”
任意緩緩額首道:“不錯,離家太久,也該回去了。”
慕清流笑道:“看來我猜測的不錯,其實今日我也是為與任兄告彆而來。隻是可惜,我卻不能見著你與孫恩的驚天一戰。”
紀千千聽著兩人的話,再看著兩人……花容出現在神思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