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背負著雙手,站在大堂門前,修長的身形與那儒雅的舉止,看似就好像如一高門風流名士。
可如此一名‘風流名士’,卻有著一雙似若洞悉一切的眼睛,仿似世上沒有他辦不來的事,再配合那英俊奇偉的身材樣貌,既使人感到一股天然的無懈可擊之感,又令人感到他身上一股舍我其誰的氣勢。
桓玄與徐道覆不認來人,但哈公遠已然道:“聖……聖君!”
慕清流輕歎一聲,緩緩而道:“你三人若還認我為聖君,此刻就該隨我退回宗門。”
屈星甫定了定神,道:“聖君若真是我聖門聖君地話,此刻也不該阻止我們。”
嬌笑聲起,青脆嬌甜的女聲再來,衛娥亦道:“聖君顧忌那人,我等也是能理解,可隻因他一番話語說辭,難道我聖門就該放棄一切?”
哈公遠道:“聖君有所不知,適才這位道兄有言,天師已準備與那人一戰,一旦決戰過後……”
慕清流淡淡道:“你們認為孫恩能勝?”
哈公遠搖頭失笑,道:“即便孫恩輸了又如何?這也是我聖門的最佳時機,以聖君之才,該明白哈公的意思才對!”
衛娥笑道:“衛娥亦是如此想的,老屈以為呢?”
屈星甫捋須笑道:“聖君難道不這麼想麼?”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雖未明說,卻也明示了其意,在座都不是蠢人!
這些話一出,直令桓玄看向了徐道覆,而他則冷笑不語。
慕清流看著他們三人,微微搖頭,在他心裡,他如何看不出他們三人想等兩敗俱傷,好坐收漁翁之利。
他也已是看出,三人不過隻是為了自身榮華,根本不為聖門著想。早先能聽命於己,隻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半晌,慕清流又是一聲長歎道:“不明白的是你們,你們根本不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物,‘天君’任意意味著什麼,你們真的不懂!”
哈公遠淡淡道:“看來聖君還是一心向著那位。”
慕清流幽幽而道:“慕清流,一心隻為聖門。”
屈星甫冷冷地道:“如此,聖君還是請回吧。”
慕清流目露精光,沉聲道:“為不累及聖門弟子,你們三人實在該死!”
聞之此話,屈星甫三人各自暗中運以內勁,而桓玄更是哈哈大笑道:“想不到聖門聖君竟也是一個不知所謂之徒,單憑你一個,竟……竟……”
慕清流負手而立,一直不曾動彈,可是一陣清風,卻拂起了他的下袍。
在他腰間,掛著一柄刀!
刀雖未出鞘,雖未路鋒芒,雖未瀉刀光,但卻比世界任何兵器都更具威勢,更具可怕。僅僅隻是一眼,僅僅隻是片刻,他們就認出了刀來。
隻因那是一柄甚有無限風情,令人一見難忘的彎刀!
魔刀在他腰間,他腰間掛著的竟然是妙韻魔刀!
驚鴻一瞥下,所有人臉色立變,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疾退。
然而,在他們退的同時,十八條人影忽然出現,他們的身形就像風一般地展動,像疾風一般地閃動,更像狂風一般地一掠而入。
幾人立住了身形,看向了四周……
不多不少,一共有十八個人!
他們每個人都穿著一襲黑衣,臉帶銀麵,每個人都俱負強弓,腰配彎刀,十八杠銀槍,十八個人,已把他們團團圍住。
窗外,月光照下來,月光淡淡的灑下,殺氣卻濃如血。
自從出生以來,這是他桓玄一生中最惶恐無助的時刻,彷如從天上的雲端直掉到地上的汙泥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