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歡微笑道:“生死有命,該死的人活不了,不該死的人死不了,何必強求。”
任意含笑道:“你倒是看得淡,不過我不救你也是為你好。任某甚少有發善心的時候,你們這對主仆雖蠢笨了一些,可我並不討厭,亦不想害了你們。”
虯髯大漢忍不住道:“你不救人也就算了,我們逼不得你,但你為何還要再次說這些風涼話?”
邀月目光一冷,眼眸中閃現了殺機。
“算了,何必與這蠢人一般見識。”
邀月冷哼一聲,又彆過了頭去。
任意看著李尋歡,淡淡道:“你我不過相識一場,算不得朋友。可我一旦出手救了你,你李尋歡必然會自認欠我一命。倘若如此,日後想殺你的人會很多。”
虯髯大漢一愣。
李尋歡也驚訝道:“任兄有許多仇家?”
任意笑道:“我初入江湖,何來的仇家?!”
李尋歡不解道:“那為何如此說?”
任意緩緩道:“卻是任某為人有些霸道,有些不講道理,行事亦如其名,任意任為。而我夫人的性子,比之我來卻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尋歡深深的看著任意,沉聲道:“以兩位的性子,在這江湖上極容易得罪他人,更容易引眾多江湖人士的不滿,而夫人的武功直可謂冠絕天下。”
任意點頭道:“的確‘冠絕天下’。”
李尋歡忽然問道:“那任兄的武功如何?”
任意笑道:“比她還高那麼一些。”
聽著他的‘狂言’,再見著那位雖玉手攥緊,似是不滿,卻無話開口,虯髯大漢不禁目瞪口呆的看向白發男人。
語到此處,也已是無須明示了。
他們雖如今沒甚仇家,但日後必不會少數;隻要‘金絲甲’未結,江湖上定會還有人來尋他們夫婦的麻煩。
到了那時……
李尋歡苦笑道:“原來如此,我總算明白了。”
任意淡淡道:“其實你也不用擔心自己的性命,我不救你,彆人也會來救你。”
虯髯大漢忙道:“是誰?”
任意微笑道:“人就在門外,已經來了。”
語落,忽見從客棧大門真走進個人來,他踉踉蹌蹌地衝了進來,撲倒在櫃台。
“酒,酒,快拿酒來!”
來人穿著件已洗得發白的藍袍,頭上還戴著頂文土方巾,可他卻頭發如亂草般露在外麵,一張臉麵黃肌瘦,像是個窮酸秀才。
虯髯大漢起身看著來人,忍不住問道:“他是誰?”
任意淡淡道:“‘七妙人’中的‘妙郎中’,花蜂的‘寒雞散’就是他配製的,他能製毒,自然也有解藥。”
虯髯大漢雙眼睜大,死死盯著來人。
邀月目光閃動,咬著嘴唇問道:“你……你為何知道他會救人。”
任意突地幽幽一聲歎息:“此話又是說來話長……”
剛想叫他‘長話短說’的邀月忽然止聲,隨而喝道:“那你就不要說了。”
任意似是驚訝般道:“你怎知我不會說?”
邀月盯著他,咬牙切齒道:“你生來就是與我作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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