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邀月那美的令人窒息的臉,再見著那能凍人身骨,凝血化晶的眼神,梅二先生突然打了個“寒噤”,不再開言,臨桌坐下。
虯髯大漢大步走來,把李尋歡攙扶起身,接著緩緩走去。
等他二人落座後,梅二先生喃喃道:“還真是中了‘寒雞散’的毒。”
虯髯大漢濃眉緊皺,道:“你可能解我家少爺身上的毒?”
梅二先生傲然道:“有我在,他死不了。不過再晚半個時辰,神仙也難救。”說著,他已從懷中取出兩個瓷瓶出來,接著便是被皮具包裹的小刀。
瞧著此人要動手為少爺祛毒,虯髯大漢登時露出喜色,李尋歡目中精光閃動,開口道:“梅二先生暫且不急,此間又有客人來了。”
幾人頓住,看向門外。
在沙沙的腳步聲後,隻見幾人大步而入,第一個三十多歲,短小精悍,目光炯炯。
而下一人,麵如重棗,長髯過腹,披著件極為華麗的紫緞團花大氅,顧盼之間,自有一股傲然之色。
在其身後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倒是個粉裝玉琢的紅孩兒。
三人走進客店,又是兩個隨從抬著一臉色蒼白,已是進氣少,出氣多的年輕人。
精悍漢子看見梅二,立即躬身笑道:“久聞梅二先生‘回春妙手’,是以我等特來問醫,診金無論多少,我等都可先付。”
自己眼前的病人中毒已深,梅二先生不耐道:“我眼前就有位病人,等我醫好了他再說。”
紫袍老人皺了皺眉,沉聲道:“你得先醫這邊。”
精悍漢子賠笑道:“在下巴英,雖隻是無名小卒,但這位乃是‘鐵膽震八方’的秦孝儀,秦老爺子。”
梅二先生沒好氣道:“我管你們是誰,先等我看完病人在說。”
那紅孩兒大叫道:“好大的威風,若刀架在你脖子上,你是否還能硬氣?”
紅孩兒口氣不小,秦孝儀卻似真有拔刀的打算,可尚不等他們動手,一記語聲就打斷了他們。
“你們全都給我滾出去!”
淡淡的語聲毫不見怒意,但語氣是如此的當然,如此的應當,清柔而嬌美的語聲一落,卻仿佛寒氣更重了,寒意也更濃了。
任意幽幽歎道:“好好瞧熱鬨不好麼,為何非得打斷他們?”
瞧見另外一處的兩人,巴英和秦孝儀都怔了怔。
紅孩兒冷冷地一笑,邁開了兩步,巴英連忙拉住了他,躬身賠笑道:“原來公子與夫人也在此處,倒是我等失禮了。”
任意笑道:“的確很失禮!”
見著任意開口,想殺人的邀月,臉上似有猶豫,最終還是坐住了。
巴英看了眼邀月,眼中甚有忌憚之色,隨而又道:“還不知兩位姓名?”
任意懶洋洋地道:“有話,你與我夫人說吧,我懶得搭理你們。”
如此輕人話語,聽得秦孝儀滿臉怒容,而那巴英目光閃動,突然道:“身為男兒,怎能讓一女子為你出頭,你難道怕……”
他話還未完,隻覺眼前白影一閃,根本未瞧清什麼,就突感脖子一緊,身子一寒,咽喉已被邀月一手捏住。
邀月眼中射出刺骨的寒意,晶瑩無暇的手掌更是現出經絡,透出光澤,時隱時現起來。
她寒聲道:“這世間隻有我能說他,也隻有我能說他的不是,你算什麼東西,你也配講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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