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多天的雪,今天總算有了些許陽光。
保定城內,街道行人百姓越來越少,但武林江湖人士卻愈來愈多。
各大主道支道,各式人物,各樣兵器,城門外仍有這樣的人進得保定城裡……而這些的事,這些人物,有人在意,卻也有人毫不在意。
邀月喜愛清淨,一直都很厭煩喧囂人多的地方,而今的任府,也是無人再來打擾了。
移花宮的弟子對外,一直保持著冷豔清雅、驕傲高貴的氣息,這幾乎都是受邀月的影響。而她現在就安安靜靜的端坐小院,除了偶爾喝幾口清水,再也不乾他事。
她坐著,任意自然是躺著,既如往常那般,躺著像個死人。
任意幽幽的歎了口氣……
邀月心裡一跳,忍不住道:“你又想乾嘛?”
任意睜開眼,看著她道:“你怎不能像君兒那樣?”
桌上有酒,有書,其意思,不言而喻!
邀月從牙縫裡崩出兩個字:“休想!”
任意也不在意,自顧自的道:“為何就不能待我溫柔一些,須知夫妻二人該相處和睦,所謂郎情妾意方乃正道。可這麼許久以來,莫說‘夫君’二字,便是連我名字你都很少提及,整日我二人似有深仇大恨一樣。”
邀月憤然道:“你以前對我做過什麼,難道你自己忘了?”
任意作出一副沉思模樣,接著道:“記不得了,些許小事,誰會記得如此清楚。”
邀月氣的咬牙切齒道:“你覺得這是小事?”
任意歎聲道:“夫妻之間,何來大事?我都不記得了,你為何還要與我斤斤計較一番,過去的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說完,隨手拿起桌上書籍就翻看起來……其悠悠然的模樣,邀月見著更加來氣。
可是她自來就拿這人毫無辦法,未免再氣著自己,隻好不接他的話,更不去理睬他。
任意猛地轉回頭,邀月就那麼俏生生的坐在那,一身白衣如雪,隻那麼冷冷的望過來……
“為何不說話了?”
邀月不聞,不應,不答,就連頭也扭過去不再看他。
飄飄然的語聲:“你難道心裡又在暗中盤算著下毒害我?”
邀月簡直快氣瘋了,是氣的,也是羞的。她回頭怒喝道:“你怎地這麼煩,說好了不再提那件事。”
任意“嘖嘖”兩聲,翻著書道:“你想毒殺親夫,還不許我說兩句,比我還霸道!”
邀月厲道:“我何時要毒害你了,我……我隻是……”
她語聲越來越小,最後又閉口不言。
任意忽地柔聲道:“我自然知曉你地用心,高高在上的移花宮大宮主竟能為我下廚做菜,縱然我鐵石心腸,也會被你如此心意給打動。這不,幾日來我也親自下廚,好好答謝了你一番。”
邀月冷哼一聲,咬著櫻唇道:“你知道便好,我自小還從未照顧過誰,更未下廚給誰做過菜。我對你好,你就該好好念著我的好,而不是成天想著法子來氣我,惹我。若你不再與我作對,那……那往日之事,我便既往不咎。”
她說著,偷偷瞧了任意一眼,隻見躺著的那死人已是書蓋麵上,一副夢遊周公的模樣……
即便邀月知曉他沒睡,縱然明白又是故意氣自己,她也忍不住一陣火大。
一把拿下他臉上的書,邀月怒道:“我的話你聽見沒。”
任意睜開眼道:“自然聽見了,何必這麼大聲,我幾時成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