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小店的是四個人。
他們有一人背負著一個狹長的匣子,不過四人皆是一身顏色極鮮明的杏黃色長衫,就好像在告訴旁人,他們所屬一方。
而店裡除了那一人一桌的高瘦漢子外,其他六人見他們簡直如同見著鬼一樣,每個人都止聲,似乎連喘氣都不敢了。
他們都很怕,怕的有些羨慕那個醉鬼,人醉死過去時,什麼都不用怕了。
嬌滴滴的小姑娘瞪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來人,老掉牙的老頭也能沉住氣,繼續喝著酒。
四個黃衫人忽然讓開了道,從他們身後一個年齡很輕,卻比他們更加神氣的年輕人。
他背負著手霜,慢慢地行了出來。
他不隻年輕,長得也很秀氣,麵上冷冰冰的,眼睛裡也透著一股冷意,人走進來後,就盯在那青麵高瘦漢子身上。
高瘦漢子自顧自的喝著酒,臉上沒絲毫懼意,也不理會來人。
年輕人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慢慢地轉過身,冰冷的眼神又掃向了其他人。
坐下的六人一個比一個看起來凶狠,從麵貌上來看,他們每一個人都比這年輕人看起來更不好惹,但年輕人目光一掃後,六人仿佛已渾身發顫起來。
年輕人還是那麼慢慢地走了過去,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幾枚銅錢,然後六人腦袋上都多了一枚銅錢。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年輕人將銅錢放在自己頭上,不僅連話都不敢說,就連個屁都不敢放。
銅錢落在頭上,本在雙腿發軟,渾身發顫的六個人,竟忽地變成了木像,再也不敢動一下,好似生怕銅錢落下來一般。
年輕人實在太神氣了,走到了老頭子與小姑娘麵前,老頭子對他笑了笑,他突然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花生米立即彈起,衝著老頭臉上打去。
花生米去的很急,甚至在場之人都知道這些花生米足以要人命。
可老頭沒動,好像看呆了,又或許是嚇呆了。
就在花生米即將打中老頭子的時候,年輕人長袖突地又一卷,再將花生米收了回來,袖子一抖,花生米回到了碗中。
年輕人看了老頭和小姑娘一眼,左手的銅錢未落在他們頭上。
他又轉過了身,然後人慢慢走向了這邊。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就連那獨自喝酒的高瘦漢子也目注這邊。
任意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年輕人,麵色有些古怪的說道:“你該不會也想把銅錢放在我頭上吧?!”
年輕人道:“不敢!”
任意笑道:“那便好,不做蠢事就好。”
年輕人眼中冷意又深了,但也沒有發作,銅錢已被收起,而他伸出雙手拍了拍,那個背負著匣子的黃衫人走了過來。
匣子被放在臨桌子上,黃衫人將匣子打開,霎時一陣森寒之氣砭人肌膚。
這長長的鐵匣子裡,竟是柄寒光照人的寶劍。
任意詫異道:“魚腸劍?”
年輕人點頭微笑道:“我知公子缺一柄好劍,所以特地為任公子送來。”
任意搖頭歎道:“不必了,我這柄弦音劍跟隨我多年,卻也真舍不得埋了它。”
年輕人皺了皺眉,瞥了眼黃衫人……黃衫人收回了魚腸劍,重新闔上了匣子,再退了回去。
“其實此來見任公子,除了送劍外,甚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