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柄兵器齊施,任意臉若淡笑,掣出了手中單刀,刀鋒騰起一陣淩厲且驚豔的刀光,帶著些許風情,一掠而過。
白刃相交,火花飛迸,十幾聲呼喝聲變成了十幾道哀嚎。
十三柄兵器齊施齊落,落下的不僅是兵刃,還有他們的手。
雲玉真的眼睛睜大,瞳孔卻在收縮,刀光依舊不休不止。
吼聲,喝聲,呐喊聲交織在一起。
樓道口聽得這些聲音,再起一陣腳步。
二樓雖已有幾十號人了,但大堂仍有近百人等候,可在那顯露著風情,飛掠出驚豔,閃爍著可怕的刀光下,又有何用?
刀光自人,自刃,自鋒芒之中刺入、戳入、割入、卷入!他出手快慢不定,時疾時緩,像是信手拈來,每一刀都好似即興而起,隨手揮之。
可是驟然間,展露的卻是一招招一式式曠古未有,驚世駭俗的刀法。
刀光紛飛,似銀雨千道,刀過留命,刀落人亡,那把普普通通的鋼刀刀下,人命仿佛變得低賤,變得卑微,變得一文不值。
雲玉真見之,心中隻有驚駭欲絕,眼前這美輪美奐的刀光背後,是滅絕萬物生機的肅殺刀意。
淩誌高大喝一聲,雙槍來到雙手,一左一右,一前一後,發出了最為狠辣,最為淩厲的一招,似雷霆般的殺招。
可他才一動,刀光已至。
來得太快,來得太輕柔,就像一抹月色,就像一陣微風,誰也摸不著,誰也碰不到,刀光隻閃在他眸裡,他也落在了刀光之中。
刀光倏沒。
頭顱如花瓣般裂開,分出了四瓣。
人在銳減,以極為驚人的速度銳減……
不消片刻,整個二樓已儘是被砍碎切開的屍體,也不知過了幾息就足足死了百餘人,十幾人連爬帶滾的逃出酒樓,向著街道一方,亡命奔去。
鮮血從地板上滲進,一樓大堂滴落下了血雨。
人死了,動手的人全死了,這人平靜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他站在那裡,看上去步履很安詳,態度很斯文,神情依舊懶散。
可他手中提著一把鋼刀,刀口滴著血,滴著百餘人的血。
他一回身,看向臉色蒼白,卻尚還鎮定的俏婢道:“去雇輛馬車,在城外等我。”
衛貞貞驚顫道:“公……公子你要去哪?”
任意淡淡道:“去殺了那韓蓋天,免得日後又突然蹦出來礙眼。”
他輕描淡寫的說著,旋身就走向樓道,緩緩消失不見。
那人走了,衛貞貞二人也起身離去了。
而巨鯤幫十幾名弟子皆在渾身發顫,便是雲玉真與卜天誌二人亦然手腳冰冷,冷汗浸濕了背脊。
兩人不禁同時感到一陣慶幸,慶幸不曾對那人露出絲毫惡意,慶幸自己雖心中也是打著‘楊公寶庫’的主意,卻未有半分流露。
雲玉真忽然一聲嬌喝,道:“你們……你們都回去,然後……然後召集弟子去海沙幫總舵等我。”
卜天誌吃驚道:“幫主是要……”
雲玉真咬牙道:“或許……或許攔不住他,海沙幫聚集三千人想攻打‘飄香號’,怕那三千人……也攔不住他。倘若韓蓋天一死……”
卜天誌明白了過來,可是那一個人真能破開三千人馬,殺了韓蓋天?
卜天誌不敢相信,更不願去相信,他聽從命令帶著眾人疾去,而雲玉真也從窗外掠下,自海沙幫總舵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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