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懸。
如今已到了正午時分,兩個人來到了一片山林之處,不遠正有條清澈的小溪。
石青璿扭過身子,眨眨眼道:“歇息片刻可好?”
見著任意點頭,她玉容帶著一絲喜意,雀躍般來到了溪水傍。
纖纖素手束起青裙,隨而坐在溪水傍一塊凸起的大卵石上,白淨柔膩的玉手褪去了鞋襪,一雙晶瑩無瑕的玉足,徹底的浸在清涼的溪水中。
似是舒暢般的籲了一口氣。
她一回眸,瞧見那人安靜的站在那裡,似看著遠山秀色發呆,不由得輕聲呢喃道:“好似也不是個什麼不講理的大惡人,為何要……”
語住,狠狠的搖了搖頭,暗忖道:這家夥就是個大惡人,不若為何要隨意殺人,為何要逼迫自己去找邪帝廟?!
回想起,他曾叫有著七十多高齡的歐陽希夷為老小子,便是邪帝向雨田也被他叫作小子,石青璿又不禁懷疑起他的身份來。
神刀“妙韻”之名流傳久遠,可當今已甚少有人提及神刀主人“天君”的名號,任何大門大族都知曉兩百多年前有著一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驚天人物。
他便是神刀的主人,天君!
任意之名雖顯特彆,可是在這天下千千萬萬的人當中,再特彆的名諱都不足為奇。隻是……縱觀千年曆史,細數風流人物,卻隻有一個叫任意的人,名傳寰宇,令世人敬畏,令眾生膽寒,亦讓所有人不願再提及他,想忘掉他!
世間究竟還有幾人記得,那位無所不能的“天君”,便是以任姓,名一意字?!
真隻是巧合麼?
又是忍不住回頭,麵上無驚無喜的仔細端詳他好半晌後,再彆過了頭去,無聲道:“如何可能,怎會有人從那時活至當下……”
忽地“撲哧”一笑,自嘲般道:“是我想多哩!”
任意在這時也收回了目光,開口問道:“你想多什麼?”
白了他一眼,雖不顯千般嬌媚,卻露萬種風情,石青璿平而淡的應道:“我未與你說話,隻是自言自語。”
任意道:“歇息好了就起來。”
石青璿似嗔似怨地道:“多歇片刻也不行。”
說時,她便乖乖的抬起那腳掌纖美,踝骨渾圓的玉足;雙臂撐著身子,帶著少女般的頑皮,兩腿前後踢掉腳足上水珠,這才重新套上鞋襪。
見到她如此一麵,便是任意也是微微一愣。
“隨青璿來吧。”
說完再展身法,向山嶽登臨而去。
任意隨在她身後,兩人越過眼前的高山,抵達了長江北岸物產富饒的大平原,舉目碩果盈枝,鮮花不敗,倒是一片引人盛景。
再疾掠兩個時辰,人累了就走,歇夠就飛,時疾時緩下,兩人來到一個小丘之頂。
極目望去,南麵不遠處有座奇山,岩色赤如朱砂,奇峰怪崖,層出不窮,極儘幽奇玄秘色彩。
半山處隱見廟宇,石青璿極為平靜的道:“快要到了。”
日落西山,看了眼天色,她也不再多歇息一會,繼續趕路。
不消片刻功夫,兩人來到山腳下,隻見一條河澗蜿蜒流過,有橋過河,橋接盤山而上的幽徑。
遠看似人跡全無的荒山野嶺,臨近才發現原來是處勝境。
任意不由得笑道:“他倒是會選個好地方。”
石青璿看著他,忍不住道:“你真認識那位邪帝?”
任意瞟了她一眼,淡淡道:“關你何時,何來這麼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