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乾既駭,又怒道:“你……你……就因為當初那句話?”
任意搖了搖頭,失笑道:“你算什麼東西,你的話我豈會放在心上?我不過就是想打他一掌罷了。”
語落,一掌落下,拍在公冶乾額頂,直接了結了他性命。
人軟倒在了地上,他死前本還一臉怨毒,現在這怨毒的表情正僵在他死後的臉上。
任意目光一轉,又看向了慕容複。
慕容複此刻狼狽不堪,那一掌直讓他四肢百骸,巨痛無比,渾身勁力全失……
他素來性情高傲,從沒將天下人放在眼內,可今日受此屈辱,更甚知自己的武功與魔頭相差甚遠,根本絲毫沒有複仇可能。
心念此處,慕容複臉若死灰,恨不得立時死去,免受這難當羞辱。
“大丈夫死則死矣,我慕容複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王語嫣忽然攔在了慕容複身前,泣聲道:“求求你,不要殺他,求求你了,我……我是靈兒的姐姐,看在靈兒的情分上,求你彆殺我表哥。”
任意雲袖一拂,王語嫣飛了出去。
“妹妹。”
段譽站在一旁,驚呼一聲,接著便帶著三個家臣奔了過去。
任意看著地上的慕容複,淡淡道:“你也可以走了。”
一說完,人就先轉過身去,儼然沒把他慕容複放在心上的意思。這一點足以把慕容複氣煞,這比殺了他更痛苦。
可無論如何,慕容複卻是不敢再與他動手,再動手與尋死無疑。
想到大業未成,他艱難的爬起,眼底閃過怨恨,狼狽的向穀外走去,完全‘忘記’了自己表妹。
任意走到棋局旁邊,隨而坐下,開口道:“都滾吧。”
他不僅沒把慕容複看在眼裡,這裡所有人都未被他放在眼裡,可是即便知曉如此,話音一落,人群齊動。
所有人都疾步離去,沒有一人還敢繼續再留在此地。
少頃,這裡除了聰辯先生蘇星河,還有他那號稱函穀八友的七個弟子外,就僅僅剩下段譽一行人,以及幾十俱屍體。
任意在看著棋局,蘇星河則看著丁春秋……
一番長考後,任意拈著一枚白子落了下來:“到你了。”
蘇星河收回了目光,再見過所謂‘天下第一大魔頭’的威勢,他也沒有拂逆任意的意思,拈起黑子,落下!
“敢問任公子,我徒兒薛慕華,可是死在公子手下?”
任意笑道:“你要為他報仇?”
蘇星河搖了搖頭道:“慕華並非是想與公子作對,他不過……”
任意打斷道:“我知曉他不過是想結交武林人士,好拉攏他們殺了丁春秋,你逍遙派的事,無須與我解釋什麼,陪我下完這盤棋。”
‘函穀八友’七人雖對薛慕華之死,甚為痛惜,可對任意卻並無多大怨念。無他,隻因任意的武功實在太高,手段實在太狠,他們招惹不起。
蘇星河拈黑子下了一著,白子立即落下。
他忽然雙眉一軒,繼續落子,但任意落子速度之快,似乎就無須思考一般,黑子一落,白子立著。
現下,棋局中奇妙緊迫的變化,黑子步步殺招,白子處處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