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的劍一出鞘,就化作道光華,一道千變萬化且又飄忽不定的光華。
劍光燦爛,輝煌,美麗,劍光在閃動、變幻,高高在上,而當刀光削進去後,兩道光芒立即糾纏在一起。
兩道寒光仿佛就在無處不在,但沒有人能確定到底在哪裡。
刀與劍的變化,已經幾乎超越了江湖上所有的刀法、劍法變化,這樣的刀與劍,足以令世人無法置信。
劍在變,刀也在變,縱然劍所有的動作和變化,都已在一刹那間完成,終止;刀也總能應對劍中的變化,追上劍鋒的速度。
等到劍光消失時,刀已架在了青青的脖子上了。
謝小荻收回了刀,頷首道:“半年內,劍法有此精進,你比我可強多了。”
青青問道:“當初你練他教你的刀法練了幾年。”
謝小荻幽幽道:“五年時間。”
青青眨眨眼,笑道:“我如今和他比如何?”
謝小荻笑了笑道:“你大可自己去問問師父,今天就到這吧。”
青青點了點頭,看著離去的背影,美目充滿了感激。誰能想到,這位就是江湖上,人人敬畏的禁地主人?
不過見過那一位成就禁地的人後,似乎再驚奇的事情,好像也沒甚好驚訝的了。
收劍回鞘,眼波流轉……青青立即看見那在亭中飲酒的男人。
酒在杯中,杯在手中。
任意已經有些日子沒有飲酒了,把酒麵對明月,月光皎潔,溫潤如水,月色總是能供人欣賞到它的美麗。
任意能感受體內那股藥力,藥力已經穩定下來,他也是時候重塑這具身體了。
渾天決他早已演練出第二層功法,如今也已完善。這一篇功法乃實實在在的煉體功法,任意需以真氣護住心脈,打通全身所有穴竅,直通生死玄關。
而後再以真氣蘊養血脈,從而得以重塑身軀。
若是常人修煉,雖仍有凶險,卻無他這樣如此麻煩,他本氣血不足,身體有虧,所以必須借用藥力方可能穩住心脈,氣血不竭。
其實任意心中所想,並非此事,他既已決定這樣做,也就無必要擔心此行的凶險之處,那不過是徒添煩惱。
其實他想的卻是與吳明一戰時,自己悟出的第四劍!
那一劍,招式形成之時,好似天地之間都有股驚悸之感,而任意在剛刺出那一劍時,也有感一種約束之力一般。
那一刻,他仿佛感覺到了一種自己無法形容的枷鎖,在壓迫自己,在束縛自己,難以掙脫,難以破除。
那一劍刺出後,任意甚有‘武道一途,至我儘矣’般的感覺。
所以任意此刻在想的卻是,自己若悟出第五式劍法時,究竟又會如何?
“你在想什麼?”
青青走了過來……
任意道:“在想兩個對手,可惜現在的江湖沒有這樣的對手了。”
她愣了一下,她從他神色中好像看出了一點得意,又看出了一些無趣,他好像為世間沒個對手而自得,又為自己沒個對手而寂寞感歎。
青青問道:“你想的燕十三和謝曉峰?”
任意笑道:“燕十三是一個,謝曉峰又算的了什麼……”
青青奇怪道:“神劍謝曉峰在你眼中不算什麼?”
任意微笑道:“你可知道神劍山莊為何改名謝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