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清脆甜美,就像是個小女孩,但水閣裡根本就沒有小女孩,如鬼魅般出現的是一個又黑又瘦又小的老太婆,她站在一個又黑又瘦又小的老頭子身旁。
若換做今夜之前,孟開山一定會恭恭敬敬的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聽話為她倒酒,可現在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毫不在乎。
老太婆眯起了眼,看著他,輕輕歎了口氣,道:“看來你已經忘了我這老婆子了。”
任意道:“我記得你。”
“你……”
在老婆子的目光落在任意身上時,她的臉色,她臉上表情的變化,被眾人瞧的一清二楚。
一個人恐懼時會雙目睜圓,會瞳孔收縮,會臉色發白;此刻這老太婆便是如此,她與身旁的老頭子皆是如此模樣。
他們認識這一首白發的年輕人?
任意道:“我記性向來都好,任何人,隻要看過一眼,哪怕是無關緊要的路人我都會記得,那年你們夫婦就跟在他身後,在那間茶館。”
老太婆道:“是。”
青青問道:“他們就是你要殺的人?”
此話一出,這老太婆和這老頭子兩人,牙齒打戰,雙手發抖,然後他們那又瘦又小的身軀也忽然哆嗦起來。
青青歎道:“人人都在怕你。”
任意笑道:“也有人不怕。”
語落,他的目光落在了梅花老人身上。
梅花老人雖有些吃驚,倒還算十分鎮定的說道:“方才多有冒犯,不知閣下高姓。”
他很識趣,懂得進退,知道能屈能伸這個道理,既然梅花老人已然低頭,眾人也感覺方才言語上的冒犯會就此作罷。
任意笑了笑,彆人見他笑,幾乎以為真要就此作罷,但他伸出了一根指頭,突然“彈”了出去。
這一“彈”,他們什麼都沒看見,他們卻聽見了風聲,感到了氣勁。
風聲疾響,氣勁極銳,一縷血珠從梅花老人額前迸濺,人向後倒下,失去了生機。
誰也想不到,隻是口角他竟會直接殺人;誰也想象不到,他竟有如此殺人手段;他們更加想象不到,他似乎還要殺人。
當那人的目光落在墨竹子身上時,他失聲道:“你……你難道還要殺我。”
任意道:“他都死了,你沒有活著的理由。”
墨竹子驚恐道:“為……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
任意什麼都沒說,輕輕的揮了下袖袍,墨竹子隨著這一拂,倒飛了出去……
隻聽“蓬”地一聲,人撞在了水閣外那巨大的假山上,不但撞碎了假山,他的筋骨也全撞碎了。
聲音徒止,沒人敢說話,甚至喘氣都不敢,他們何曾見過如此凶狠,如此凶惡的人物……不過言語衝突,這人便要了梅花和墨竹二人的性命。
孟開山和鐘展並不意外,老頭子、老太婆也並不吃驚,似乎這人便是如此,似乎一切都理所應當。
任意道:“我知道你們來這是為兒子報仇的。”
老太婆道:“是。”
任意笑道:“去報仇吧。”
老太婆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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